同样偷跑出来的苏应容默默缩在一边,安静装鹌鹑,完全没有开口求情的打算。
现在被教育的是她们,他开口之后可不一定了。裴嬴玄说不定会不给他留情面三个人一起教训。
苏挽矜还好,温婉应下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裴嫤月就没这么好心性了,撅了嘴就要开口辩驳,被裴嬴玄一个眼神扫了回去,再不敢多嘴一句。
只是苏挽矜拉她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苏挽矜拽都难拽动。
裴嫤月不甘心啊!内心埋怨哥哥,当初若不是哥哥坚持,苏应容也不会跟着一同出征,一走就是三年,才耽误到现在都未娶妻。这次回来定是要大婚的。她难得有和苏哥哥独处的时候,还被亲哥截了胡。
都不知道给妹妹创造机会的,他是一点都不在意妹妹的终身大事啊!她再等下去,可就等成老姑娘了。
而且她能感觉到,父皇一点儿都不想让她嫁给苏应容。她可真是孤立无援,孤军奋战,孤苦伶仃……
但是转念又想到刚刚前殿的纷争,要不是她机灵过去打岔,难免被有心人揪着生事端,哥哥是需要时间和苏应容好好聊聊。
他们之间可不能生嫌隙!
这么想着,裴嫤月深觉此时重大,反过来嫌苏挽矜走得不够快,拉住她的袖子就往外跑,边跑边回头大声道:“你们聊!我们就不打扰啦!”
直到跑出树林,再看不到身后两人的身影,才任由气喘吁吁的苏挽矜甩开她的手。
裴嫤月看着苏挽矜用手绢捂着胸口,止不住得喘气,呵呵笑出声。
“身体不好就在家里好生待着,可别再出来碍本公主的眼。”
“哥哥是担心我整日在家闷着闷出病来,才令我多出来走走,自是不比公主随心所欲的。”
苏挽矜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又秀了一波苏应容对她的关心,裴嫤月自知嘴皮子不如她,再说下去也只会更生气,气冲冲地一甩袖子走了,把苏挽矜一个人留在原地。
日落西山,天色也渐渐昏沉下来,苏挽矜和裴嫤月打打闹闹地走后,湖边陷入一片寂静。
苏应容不知道裴嬴玄为何而来,但是先行礼表了衷心。
“殿下,臣绝无贪功之心,还望殿下明鉴。”
他表态表得严肃,裴嬴玄看着不由叹了口气,往前走两步将人扶起。
无奈道:“在你心里,我是这般不信任你吗?”
自从他入书房学习,苏应容就是他的伴读,他们都认识十几年了,换做旁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恃宠生骄的。他倒是想让苏应容恃宠而骄,起码知道他是愿意宠着他的。
但是苏应容没有。
行事张弛有度,待人谦和有礼,是不辱没第一公子的名声。
要么说苏家是会教孩子的。一个苏挽矜,一个苏应容,都教成了京城典范。
对上苏应容疑惑的目光,缓缓开口问道:“此次回京,我想知道你之后的打算。”
若是没有他硬拉着苏应容去边疆,想来他有苏家和外祖骆家的荫护,再加上他自己的才学,早在官场混出了名堂。
现在好不容易回京,他应当是要按着家里的意思,入朝为官,娶妻生子的。
苏家子嗣单薄,骆家的后辈又都是些酒囊饭袋,两大家子加起来,竟是只有苏应容一个堪当重用。
他当然不希望苏应容走这样一条道路。
若是可以,苏应容的好,他只想独占,哪怕不择手段。
苏应容闻言也认真思索起来,一时竟没有注意到对面人越来越深邃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