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忍!”宫远徵温柔的声音传来,快速的将白霜粉撒在了秦寒晴的肩头。
秦寒晴闷哼一声,嘴里的帕子瞬间侵染了血迹。
宫远徵缝线的手一抖,抬头看了秦寒晴一眼,见她嘴角有血缓缓滑落,手中动作更快了些:“按好她的手,别让她乱动!”
谭管事带着其他几位医师,隔着帕子小心翼翼的按着秦寒晴的手和脚,不敢有半分逾越。
秦寒晴终究还是没撑住,宫远徵伤口还没缝完,她就再次晕了过去。
许是麻药的药效已经完全发挥,这次她没有在中途醒来。
缝合完伤口,宫远徵坐在床头,取下了秦寒晴嘴里的帕子,又吩咐人打了热水进来,用帕子清理干净了她口中的残余的鲜血,才真正敢松了口气。
今夜,只要她不发热,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宫尚角守在医馆中,直到金复来报云为衫等人偷偷溜出了宫门,才匆忙离开。
秦寒晴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宫远徵趴在她床边熟睡着,毛茸茸的脑袋看的人心痒痒。
秦寒晴抬手,轻轻的揉了揉那小狗头,却不想惊醒了他。
“你醒了!”宫远徵起身,神色温柔,小心的查看了一眼秦寒晴肩头的伤口。
秦寒晴刚想回他,却注意到他的一条小辫儿铃铛散开着,还短了一大截,忍不住开口问:“你的头发?”
提起头发,宫远徵浑身气势一变,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出门去了。
秦寒晴愣了半晌,也不没想明白是哪里得罪了这小朋友,就寻思着,自己啥也没干呐!
没一会儿,小七端着盆水进来,见秦寒晴醒了,语带惊喜的开口:“姑娘,你终于醒了。”
“你怎么过来了?”秦寒晴也很意外小七的到来。
“前日晚上,您受伤之后,远徵公子就派人将奴婢带了过来,公子说,让奴婢以后就跟在您身边侍候。”将水盆放在凳子上,又取了干净的帕子过来。
不怪秦寒晴会感到意外,宫门留下的三位新娘身边,可从没有侍女跟随服侍的,即便是宫门自己的侍女,也没有。
“等等···前日?这么说,我睡了两天了?”秦寒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小七见状放下帕子赶紧去扶她。
“是啊,姑娘您整整昏睡了两日,徵公子就守了您两日。”等秦寒晴坐好之后,小七才拧干了帕子轻轻擦着她的手。
这种被人照顾的太仔细的感觉,让秦寒晴一个新时代成长起来的独立女性,浑身不自在。
秦寒晴伸手接过帕子,单手利落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在小七惊讶的眼神中,果断的将其还了回去。
“那你知道宫远徵的头发怎么了吗?为什么,我一提他的头发,他就生气的走了?”洗完脸,秦寒晴看着小七好奇问道。
“可能是因为这个。”小七起身,在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了过去。
秦寒晴接了过来,将手中东西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缕被红绳缠好的青丝,青丝间还裹着一小段铃铛发饰。
“我··我··干的啊?”秦寒晴茫然的指指自己,话都说的结巴了。
不对啊,中了瓷片之后,她应该···啥也没干啊~哭泣JPG。
“听说···是您一直抓着不松手,远徵公子为了救您,一时心急就用刀割开了。”小七将水端走,看了眼秦寒晴的神色,小心开口。
“奴婢来的时候,您还紧紧握着呢,费了好些力气,才给您拿出来整理好。”
额···原来···如此!
难怪,那小子会生气。
秦寒晴握着手中的青丝,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有些头晕,一定是之前被瓷片扎的时候失血过多造成的,绝对不是因为不敢面对宫远徵。
午膳之前,小七正端了药进来,宫远徵就回来了。
秦寒晴仔细瞧着,应该是沐浴过了。
衣服和抹额换了新的,头上的小辫儿也重新整理好,已经看不出来少一截儿的样子。
小七端着药碗准备喂秦寒晴,却被她单手接了过去。
秦寒晴朝小七使了个眼色,小七收到后,寻了个借口便退了出去。
宫远徵见秦寒晴自己端着药碗,也不过来,只是坐在桌边远远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