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鹤禹肯定能懂。
“你说的对,”他表情异常严肃:“而且虞绮也说过,没有别的办法再这样做,定是走投无路的下下策。”
想起陈惜音替虞绮交代的那些话,温鹤禹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将每个人都安排得如此周全,唯独自己的结局难以预料。
头很疼,温鹤禹大力揉了揉太阳穴,缓了一瞬,紧接着马上就逼自己精神起来。
时间紧迫,没时间消沉。
他站起身,准备趁剩余的夜色掩
护,赶紧回府。
阿承跟在后面正要去送,却见王爷突然停住了,还转身看向自己。
从对方复杂的眼神中,他未能自行理解出真实用意,莫名有些心慌。
“阿承,救出王妃以后,你去南疆帮着他们查诅咒和面具人的事吧,带上南南一起。”
温鹤禹的语速不慢,但却能听出语重心长的感觉。
闻言,阿承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霎时变了脸色,瞪大双眼,浑身紧绷起来。
“王爷,您要赶属下走?”
阿承的声音颤抖,包含着说不出的痛苦。
温鹤禹往回走了几步,拍拍他的肩膀,一举一动和原来没有什么不同。
“南疆的事交给你,本王才放心,”温鹤禹面色认真,紧接着还添上几分玩笑的意味:“还正好能借你已经被赶出王府的便利。”
但阿承却没像之前那样积极回应这份认可,也无暇顾及什么玩笑不玩笑。
他深埋着头,万千情绪缠成乱麻,但第一时间只来得及暴露出忧心之意。
“王爷,您以后真的还会信任属下吗?”声音越来越小,全是不敢相信的感觉:“毕竟属下帮别人……”
“王妃不是别人,”温鹤禹出言打断:“本王也知道你的用意,更明白王妃这么做是为了谁。”
他的神色既严肃又郑重。
“但你记住,以后无论做什么,王妃都是要放在第一位考虑的,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了。”
阿承聪明地先应下王爷最在意的
部分,然后又迫不及待地确定自己听到的重点。
“您刚才说,以后?”
语气中有难以抑制的期待和欣喜。
温鹤禹先是佯装无奈,然后嘴角含笑地点点头,爽快道:“下不为例,这件事就算翻篇了,等你从南疆回来,继续跟在本王身边。”
“是,属下遵命。”
阿承激动地涨红了脸,感谢和准备表忠心的话一窝蜂挤在嘴边,堵成一团,谁也不让谁。
张了张口,一句都说不出,大脑还一片空白,阿承就跟随内心最质朴的想法,干脆地跪下给温鹤禹行了大礼。
解决完这桩大事,温鹤禹摸回王府的路上,脚步都略微轻快了些。
阿承是多少年患难与共的兄弟了,对他来说,这份感情同样很重要。
过于疲惫,温鹤禹回到自己房间,夜行衣都没有换下,就无力再动弹。
仰躺在床上想歇息片刻,但眼睛闭上了,想法却停不下来。
脑袋疼到爆炸,他需要强迫自己休息,万一病倒了,虞绮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