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禹不但不慌张,反而无所谓地笑笑。
看来猜测没错,就是兵器的事。
他有什么可慌的,这是他最能拿在明面上说的了。
“父皇,不如让陈尚书把想说的都说完,儿臣再一起解释。”温鹤禹气定神闲道。
依旧是一个眼神都没赏给陈尚书,但看向皇上的目光里,倒都是恭敬和坦荡。
如此反应,让皇上稍微心安了点,周身的冷厉也消失一些。
没收到预期的效果,陈尚书可是有点没底了,但想想自己收集到的证据,又硬气起来。
“据工匠汇报,自逸王担任正监以来,兵工厂内出现了很多新面孔,而且制造的兵刃也有所不同。”
陈尚书眼中满是精明算计。
“微臣这里有人证。”
话音刚落,一个工匠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蹭过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草民见过皇上,草……草民可以作证,确是如此,而且使用木材和铁矿石的记录也能证明。”
工匠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举过头顶,颤着嗓音说:“虽然账目能对上,但消耗较以往多出很多。”
与此同时,陈尚书也让人抬上一个木箱,打开放在皇上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你怎么会找到这些?”
还未等陈尚书开口质问,温鹤禹就着急地挡在了木箱和皇上中间。
“父皇,这……”
温鹤禹吞吞吐吐无法继续说下去,刚才还淡定的脸上已经浮现出焦急之色。
见状,陈尚书不禁洋
洋得意起来,知道此时根本不需自己再开口。
“怎么回事?”皇上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厉声问道。
“回父皇,”温鹤禹一撩衣摆跪下,声音中满是不情愿:“儿臣确实在私铸兵器,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大楚、为父皇。若是见不得人,又如何敢没遮没拦地在兵工厂进行。”
“哦?”皇上蹙眉,但也觉得有点道理。
温鹤禹情真意切地继续解释。
“儿臣和王妃畅游山水时,突然有了灵感,设计出几样有趣的兵刃,便想着造出来试试,要是效果好,没准还可以用在军中。只是借了兵工厂的地方,匠师和花费都是儿臣单独支的银子,没有动用国库一分。”
魏松说过,面具人的事还没有搞清楚,他不想被推在台面上。
温鹤禹就决定先领了这功绩,待万事解决后再向皇上表明真相。
“那造出来的东西呢?”陈尚书指着盒子里废弃的兵刃残件,咄咄逼人:“怎的只见失败的这些?”
“造出来的都运到了玉安县附近驻扎的兵营,请那边的将士们训练时用着试试,儿臣好看看效果如何。”
温鹤禹说得理所应当,但陈尚书却从中找出了可以给其一击的重点,只不过刚来得及拱手向前,完全没机会开口。
“之所以选玉安县,是因为朝中其他武官儿臣并不熟识,郭将军救过儿臣性命,那地方又偏远,驻军只有几千人,儿臣想着跟他联系也无大
碍,应该不会有人借此挑拨儿臣和父皇的关系。”
这番坦坦荡荡的解释,算是彻底堵死了陈尚书想借“勾结武官”挑事的可能,否则不就成了挑拨圣上和皇子关系之人。
但有事奏禀的姿态已有,陈尚书一时无措,只得僵在原地。
模样着实滑稽。
温鹤禹完全没理会这些,目不斜视,眼里只有上首的皇上。
但实际上,却是乘胜追击的架势。
“算算日子,第一批兵器的试用结果,郭将军应该已经上奏了,奏折估摸着这两日就到。”
“皇上,好像已经到了,”一直守在皇上身后的公公附身,压低嗓音提醒:老奴今晨为您整理奏折时,看到了郭将军的名字。”
皇上伸手,把面前的奏折依次拿起,打开看一眼落款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