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真如罗文所言,周围似乎没有人对莫布打人的事议论,李少成一家更是安分得全家变了副性子似的,李家长辈还带李少成到旧屋外亲自跟林殊文道歉。
隔着门,林殊文不怎么想和李家的人接触,含糊地应了声,右耳靠近门听到人都走远了,不由松了口气。
等这个月束脩发下来,他想买些礼物送到莫家,莫布替他出气,莫家还落了别人口舌,这份恩情要铭记于心才是。
林殊文知道事情已经摆平,今晚他到严宅,正好亲自跟严爷道谢。
日头落下不久,天色蒙蒙的,林殊文还没等罗文驾车来接自己,就提上灯去了宅子。
前两日虽然暗示自己不必惊慌,但内心始终落不到稳处,心惊焦虑,又逢节气转变,林殊文途中又咳了数次,连带着脑门似乎都有几分烫意。
他晃晃脑袋,赶到住宅,今日严爷不像往时那样倚在坐塌,就在院子里,长身立于清雅芬香的梨树下,听到动静回头,和刚走进来的林殊文对视。
林殊文步子顿住,玄色暗纹长衫的严爷走向他。
林殊文:“严爷。”
他仰头:“多谢严爷帮我。”
少年微微喘气,话都说不太利索。
严融之望着两绺乌发垂顺落在肩前的少年,道:“进来吧。”
又道:“你是我的先生,受了气理应先护着。前日,是不是不想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生自己闷气的厌世修猫。
第18章
林殊文不清楚别家会不会这样护着上门教书的先生,可严爷对他的照顾已算细致入微了,竟然当着村里人的面,选择帮自己。
晚上,念书的时候他总有几分心不在焉,口干舌燥,一会儿舔嘴唇,一会儿又不自觉的捧起瓷杯里的水抿,脑子里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严融之只当少年没从受惊的状态走出,所以没叫他念太久,放他早点回家休息。
林殊文走得比往时早,他已经走到了院落的圆拱门外,隔着镂空石雕,悄然回首,眸光越过缝隙,看见原本在门外目送自己的宅子主人,此刻孤身立在院中的梨树底下。
仿佛探查到自己的视线,瞥见对方朝镂空石雕投来的视线,林殊文就像被当场抓包似的,连忙扭回脑袋,步履匆匆地沿着过廊小跑离开。
才出主人的院落,罗文赶上来唤他:“小林先生。”
林殊文问:“罗大哥,叫我何事?”
罗文笑道:“这不,上旬过去了,我按主子吩咐,先给先生支上旬的束脩。”
连之前给林殊文帮忙时送的那些物什,将钱一并扣除后,交到他手上的银子共计六两。
罗文道:“按每月二十两银子算,扣除二两后,中下两旬分别再给先生各自发放六两。”
林殊文捧着钱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