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不再去跟租户斗,大概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对方为了钱财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而且人数悬殊,跟租户死磕,他们也占不到便宜,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时昭身上。
毕竟他们有自信,时昭这样的富裕出生的人肯定是惜命的,不会想租户那样跟他们拼命。
时昭原本是不急的,但是他要在宅子的地下修建密室,这围墙建不好,他修建密室的事就容易暴露。
为此,他只能找工匠领头的谈判,负责挖酒窖的那部分匠人,晚上挖酒窖,白日里休息。
而院墙也要尽可能的早些建起来。要是整个围墙合拢了,想必堂三叔家也不敢再来搞事。
但匠人也是有不同分工的,领头的人也说,就算他们别的啥也不做,白日休息,晚上赶工,也没有办法一夜之间把围墙砌好。
时昭只得放弃连夜赶工的办法,实在不行,只能报官。
但时昭鉴于自己对水城现状的了解,心里是不报什么希望的。
也算不上意外,官府真的就只是和稀泥。
县衙的差役来看了看,说了一通大道理,让他们以和为贵;去请村里管事和乡保前来主持公道,各退一步。
对时昭来说这一步是没得退的,能让的,一开始谈判的时候他就已经退了,是对方没有接受。而现在,就算堂三叔同意当初的条件,他也不会同意了。
县衙来人走后,堂三叔更得意了:“我说了,你家的围墙别想垒起来。”
时昭心中腹诽:“以往你只说我家的地种不成。”
不过时昭也并不丧气,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总算在县衙那里挂了一笔,县衙虽然不帮他要地,但也绝对不会把自家的地判给堂三叔。
县衙的崔姓捕头走的时候还对时昭说:“小兄弟,没办法,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这些人很能闹腾的,为了一文钱都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县太爷也不想管……不是,是管不了,管不了。”
时昭不在意地笑笑:“无事,那就看谁熬得过谁呗。”
捕头警惕地望了他一眼:“别干傻事啊,为了这些山野乡民,不值得。”
时昭哭笑不得:“差爷,你想多了。”
不过时昭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堂三叔一家心狠的程度,捕快们走后,堂三叔家见官府和稀泥,遂有恃无恐,还真把时昭让工匠新砌的墙给推了。
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不认亲的狠毒人。
想到青州府的仇家,时昭觉得自己不能把精力先放在和堂三叔一家较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