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户走了,围观看戏的见现场只剩下一方,独角戏是唱不起来了。没戏可看,大家也就散了。
现场只剩下堂三叔一家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叫骂。因为没人回应,也没人观战,声量也逐渐小了下去。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围观的人散了,但八卦的心思没散,走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这场闹剧要不到明天就能传遍整个荷塘村,传遍荷塘村往里的这条山沟。
第二天就是离荷塘村最近的镇子麻旺镇赶集,村民们外出赶集时,走到时昭家附近都忍不住朝时家张望。
要是结伴而行的,张望之后必定交头接耳。不用说,自是昨日之事差不多传遍了这条路上的所有村子。
虽说荷塘村距离县城比到麻旺镇还近那么一两里路,但县城和麻旺镇分别在荷塘村这条村道出去的另一个村子木家堡那里分路,一个在南一个往北,在不同的方向,两地相隔甚远。
且镇子里的物价很多时候还是比县城里便宜,所以每次去麻旺镇赶集的人不比去县城里的少。
昨日之事即便偶有人还不知,那么今日赶集之后,也必定是人人都知。
很明显,赶集回来朝时家老宅张望的人就更多了。
有的还站在村道上朝时家推倒的围墙处张望,的确看到了尚未完工的围墙,和四处横飞的沙土砖石。
得到证实后,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得更厉害了。
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
时昭并不在意村民如何议论。
如今堂三叔家的注意力明显被吸引到他家垒围墙的事上了,加上昨天五户租户与堂三叔家对峙,互不相让,双方力量对等,甚至租户更胜一筹,堂三叔家现在应该是不敢去损毁租户们的庄稼。
只要租户种地不受影响,时昭自己放租田地的目的就算达成,围墙早一点晚一点砌好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能顺利放租田地,破堂三叔让自家地由自己放租“种不成”的狂言。让自家有一份兜底的收入。
十余亩地放租出去,哪怕他这几年租金减半,租户交给他冲抵租金的谷米也足够全家人基本的衣食有了着落。
在自己还没有想到挣钱的门路之前,这是全家人的生活保障。就冲这一点,时昭是不会跟堂三叔妥协的。
妥协了,就变成他没饭吃了。
堂三叔家到底不能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围墙那里,他们走了,时昭就让工匠去砌墙。一来是时昭不希望堂三叔去针对租户;二来就是比毅力啰,这种事要比的不就是谁更能熬吗,看看最后谁熬走谁。
这样来来往往几天,堂三叔家还真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