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吸溜着温开水,懒得给眼神。
养母没得到回应,就自个圆场,她指着茭白,对郁响说:“小孩,我是他妈!”
郁响嫌弃地捏鼻子:“哇,奶奶你怎么还有口臭?”
“噗哧”茭白笑出声。
郁响蹲过去,跟他脑袋挨着脑袋。
养母那涂了好些化妆品的脸哦,没法看,她跟丈夫交换一个眼神,没事人似的唉声叹气:“小秋啊,妈是接到小珏的电话才知道你出事了,你这孩子也是,上半年之前还往家里打电话,到了下半年一个电话都没,我跟你爸给你打也打不通,都快急死了。”
“要不是你爸前段时间在店里遇到闹事的,被推得摔了一跤要养,我们早就来南城看你了。”养母唠了一大通,还是没人捧场,这结果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用手肘使劲拐一下丈夫:“你说两句!”
养父板着脸:“既然出院了,那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茭白把杯子里的水吸溜干净,让郁响扶他去上厕所:“慢点,走慢点,哎哟,嘶。”
郁响没发现瓜瓜伤到了哪,但他扶起来可小心了。
倒是养父母,就跟看不到一样,还在那一边贪婪地打量房间,一边咬耳朵商量对策。
“小羽在国外也担心你,她本来想回国,可她学业忙,实在是没时间。”养母做出抹眼泪的动作,“咱一家人两年没在一起过年了,今年你要是还不能回家,那我们就来南城,怎么也要一块儿过个年。”
茭白:“……”这不要脸的,无敌了。
漫画里还有他们的戏份呢,开篇的乡下篇中,他们在礼珏的视角露过几次脸,后来还因为女儿的前程缠过礼珏。那女儿更是想勾|引沈而铵。
一家三口就那么成为了《断翅》中的极品邻居。
茭白通过原身的记忆得知,沈家当年急着救沈寄,价钱没谈,直接就给了一千万。在乡下可以说是巨款了。
原身没要一分钱,全给养父母一家了,他就当是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后来住在沁心园的那两年,他得到的生活费都分次给礼珏了,养父母跟他打听,他都说没有。
茭白进了卫生间,他站在水池边看镜子里,大病一场瘦脱形的自己。原身死前都在为别人活。
不知道原著中的他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有没有像沈寄一样,希望人生可以重来。
外面的养父母这摸摸,那碰碰,嘴就没合拢过。
“这房子真气派,咱们在镇上盖的四层大别墅都没法比。”
“你这不是废话,我让小羽在网上搜了,南城的熙园,光是有钱都住不进来,还得有权。”
“小羽不是让你拍几张照片,让她发朋什么?”
“朋友圈,说你跟不上时代你还不听。”养母掏手机后退点,想把整个房间都拍下来,却发现太大,拍不全,她砸吧砸吧嘴,四处拍拍,“上周有人来打听小秋的身世,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哪家的私生子?”
养父碰倒了一个精贵摆件,他赶紧扶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样丢面子,就摆出随意的姿态:“不是没可能,我们是在孤儿院附近捡的他,脖子上不是还挂着出生年月的玉吗,那玉卖了几千块,当年的几千块跟现在可不是一个分量。”
“打听他的人一听到我们提起玉,表情都变了,肯定找去了。”养母说,“搞不好他不是私生子,是哪个有钱人家被拐卖,误打误撞进孤儿院的小少爷,他自己偷跑出孤儿院,这才被我们带回了乡下。”
她小跑到丈夫跟前,激动道:“那我们岂不是发了?”
“小点声,真假还不知道,总之这次在熙园多住住,他都是沈太太了,我们是他父母,应该的,就算常住,沈董事长也……也不会不理解。”养父道。
“我觉得他变了,以前多老实本分,现在呢,我们进来到现在,一声爸妈都不叫,还不拿正眼瞧我们。”养父骂,“白眼狼!”
“被沈家看上,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待会多警告警告,大家族要体面,最忌讳不懂规矩无法无天。”养母对着一个漂亮的花盆拍了好几张,嘴上各种不满,“真的是,也不知道沈家相中他哪了,当年我就想让小羽去,谁知沈家就要他。不然要是咱小羽成了沈太太,那多好!”
“……”
两人还在偷偷摸摸跟光明正大间摸寻这间卧室,连卫生间的门什么时候打开了都不知道。
茭白站在门后陷入沉思。沈寄让陈一铭彻查他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时间上不对。
那上周去老家打听他的是谁?
茭白被耳边的咔嚓声打乱头绪,他一回头,就见郁响在啃指甲。
“瓜瓜,你……我……”郁响脑子打结。
郁响怕瓜瓜生病期间难受,特地瞒着没透露他已经结婚的事,想着瞒几天,就能让瓜瓜少糟几天心。可刚才外面那个男的提了,瓜瓜却没什么反应。
茭白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我昏迷的时候有知觉,想听的跟不想听的,都能听得见。”
郁响呆呆“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