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鹤的脸被他以左手抬起,她本欲挣扎一二,却是分毫都动弹不得。
柳云添摇了摇头,啧啧笑道:
“真可惜,原是要好生向姑娘介绍一番,如今想来,倒是省了。”
“金陵出过个倾国倾城的镇国夫人,如今连养在金丝笼中的闺阁千金都这般明媚动人,当真是好福气。”
柳云添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又道:
“都下去罢,璃山雅乐虽是远近闻名,奏久了亦是难免有些乏味。”
方才带舒鹤过来的侍女陪着笑弯腰道:
“不如让她们在廊外候着,倒是省得再传一趟。”
柳云添瞥了她一眼,笑了笑:
“不必了。我尚还客居于镖局之内,多有叨扰,再如此大张旗鼓,怕是免不了惹出是非,姑且算过了。”
舒鹤低眉一笑,耳边拢起的散发顺势落下。
他哪是知晓什么排场?
不过是惟恐太过张扬,招来不速之客取了他性命罢了。
柳云添随行之手下,功夫瞧着与晏竹皆是不相上下,即便是矮了诸如易觉瑜这等江湖高手一筹,舍命护住他绰绰有余。
待屋中的人散了个干净,柳云添随意地往圈椅里一靠,手指勾了勾示意舒鹤过来。
舒鹤站在原地,她最讨厌这般逗弄的动作,好似她并非活生生的人氏,而是山林中的猫狗一般。
柳云添倒不恼,摇了摇头,示意舒鹤起身,笑道:
“见着我,你似是有几分拘谨?”
舒鹤笑着福身:
“大人卓然英姿,何人见了能稳住心神?小女子只凡夫俗子罢,大人莫要取笑我了。”
柳云添笑着耸了耸肩,眸中因酒意而褪去的寒光,复又凝在了一起:
“知晓我传你来,是有何事么?”
舒鹤自然心中有数,可这等卑鄙龌龊之事,她不欲宣之于口,因此含糊道:
“大人深意,小女子愚笨,未能领教。”
“倒是个不经人事的……”
柳云添叹了口气,解下外袍,站起身来,将臂弯中的袍子随手一抛,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舒鹤:
“该姑娘了。”
他眸中的笑意带着点不怀好意的轻佻,舒鹤自知自己已为刀俎之下的鱼肉,却不愿任他摆布。
舒鹤笑了笑,后退一步:
“大人抬爱,小女子惶恐。只是近些日子染了寒症,不得已拂了大人雅兴,还请大人赎罪。”
柳云添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诚然如此。当年舒夫人身怀六甲四处奔波,想应是给你留下了些病骨。”
他的手指轻轻地捏着舒鹤的耳朵,转而又下至颈侧,再滑落至腰际:
“可是此等美人,但作见之,岂不可惜?”
舒鹤微微偏过头,避开柳云添的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