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屡屡试图取你性命,却不曾想总有高人相护身侧……”
她哼笑着叹了口气:
“当真是与他昔年,如出一辙。”
易觉瑜听她谈起这些风花雪月的废话,不由得有些摸不着思绪,当即出言打断:
“曲十娘,你深夜不请自来,只为说些无关此情之往事?”
曲十娘白了他一眼,拂袖将一记暗力打了出去。
易觉瑜早有防备,抬掌挡下,却还是不由得后撤一步。
“先礼后兵,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提起剑,上前一步:
“想要从她手中拿走任何东西,不过痴人说梦。若你执意如此,在下只当奉陪。”
出乎意料,曲十娘忽然跌倒在了地上,手脚蜷缩着颤抖,好似话本里妖魔一般。
天盟谷众人面面相觑,连易觉瑜都被她这无端的举动吓了一跳。
惟有晏竹听着异常动静,抬眸看去,低声喃喃道:
“失心疯症?”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一阵风便能吹散,旁人皆是听不甚清,似乎连舒鹤都未曾察觉。
可舒鹤恰巧余光瞥见他唇部动作,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祝姐姐说过,你的失心疯症,是因毒而起。”
“可曲十娘功力非同寻常,怎会有人能近得她身?”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别论?”
她笑着偏头:
“若真是如此,曲十娘与你可有何牵连?”
晏竹张了张嘴,最终默然不言。
“师父,十娘此生,虽负昔年教诲,但自省未曾错过半分……”
曲十娘疯疯癫癫地笑着,头发蒙住了她的半边脸:
“天下人……我救天下人……却被当成过街之鼠……遭人厌弃……”
她一番话前言不搭后语,易觉瑜听着一头雾水,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何。
曲十娘面色痛苦地翻了个身,额头磕上了地上的碎石,渗出些许血迹。
他本欲上前几步,却被天盟谷随行之人伸手拦下:
“谷主,如今天盟谷上下百废未兴,您千金贵体,万万不得因此小事而有任何闪失。”
“还请谷主三思。”
易觉瑜踟蹰片刻,抬手推开:
“昔日她救了我一命,不可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