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清一愣,似是不敢相信,又是激动又是苦笑,“我还是不借了,我觉得比起前,我爸更需要儿子的陪伴。”呕!
曹有材坚决道:“你这个身体哪能受得住来回颠簸,就听我的!”
曹有材一锤定音,不允许周子清拒绝。
“正好我要去县城跑一趟,就顺便替你把钱给寄了。”
说到底还是防着周子清,不让他出村。
这钱直接由大队长寄到首都,不会落在周子清手里半毛,他当然不愿替周家那群吸血鬼作嫁衣。
因此他写了个地址,让大队长把钱寄到这个地址上。
曹有材疑惑道:“这好像不是你家的地址。”
周子清面不改色地解释道:“这是我姐她新家地址,离医院近,我妈肯定在我姐家住着顺便陪床。”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个地址是郑教授家里的地址,他妻子是首都军区总医院的主任医师,自然住得房子离医院近。
这话半真半假,曹有材又不可能真的去查,见周子清不像是骗人,便信了大半。
但他还是老谋深算道:“我丑话说在前头,这钱借了可是要打欠条的。”
周子清当即干脆利索地写了欠条给对方,心底是完全不拿这个欠条当回事儿的,不用多久曹家父子就得蹲铁窗,想还钱也没地儿找他们。
“对了,我这里还有封信,麻烦大队长帮我顺便寄了,我就不去县城了。”周子清从口袋里拿出信说道。
“行行行。”曹有材忙不迭答应下来。
二人各怀心思又说了会儿话,周子清便告辞离开。
等人走了,大队长看了眼周子清的信,这收信地址这么模糊,也不知是要寄给谁的。
他拆开周子清的信,见里面虽然写得汉字,但组合起来他一句也看不懂,又见第二张纸上还有叫什么“公式”的,在他看来跟知青说的物理化学那些鬼画符没两样。
他本想拿去烧了,想了想决定还是留给儿子,万一上面是什么重要东西呢。
……
郑教授好不容易等到通知书下发那天,立马迫不及待去找招生办的主任询问这届有没有个叫“周子清”的学生。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郑教授喜形于色,炫耀道:“那是我学生,以后我亲自带他!”
想到这个学生曾经在信上说他身体不好,满腔教师情无处安放的郑教授跑去找军务处的人,让他们在军训的时候多多注意他这个学生,好好锤炼一番。
这不是什么大事军务处当即答应下来。
郑教授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然后就想到了住宿问题,因为等周子清来了就要加入实验研究,作息跟舍友不合,再加上实验的保密性,学生宿舍肯定是不能住的,于是他又向申请了单人宿舍,跟教职工是一栋楼的。
正当郑教授又考虑是学生吃饭问题时,他妻子在他回家后递给他一封信。
平时收信都是在学校,很少会有信寄到家里来,郑教授不明地接过,在看到寄信地址是红旗大队后就知道这是周子清寄来的。
他拆开信,发现里面是一沓钱,数了数足有三百。
他又往外倒了倒,连小纸条都没有。
这突然给他钱做什么?郑教授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还是郑教授的夫人看不下去了,“给你就拿着,反正用不了多久你亲自问他不就行了,总好过你现在胡乱猜测。”
郑教授跟夫人都是富过穷过,在这个特殊年代挣扎过的,根本不会拿这三百块放心上,听了妻子的劝说,郑教授将这满心疑问并三百块钱锁进抽屉里,就等人来了好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