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封总。”
宋易权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封贸擦手。
二人均是:“……”
关注点忽然绕到了
手帕上,但又不挑明说。
封贸擦净手,开始迫害命不久矣的秋千,脚下稍微用力,秋千动了,像是在诉苦。
“我还真有些好奇,可能也不只我觉得奇怪,从我第一次见宋先生的时候,你就一直这么乐观爱笑,真的不在意?”
封贸目视前方,耳朵却灵敏等待回答。
问题有些带刺儿,宋易权眼神飘过随着秋千前后晃动的双腿,语气像刚想通那时的大彻大悟:“高兴不高兴都是这样,给自己添什么堵,或许心情好一点,腿脚也会听话一些也说不一定。”
封贸十指交叉放在身前:“要是有的孩子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听他这话,宋易权差点被空气呛到。
没记错的话,封贸今年二十六,他赶着占谁便宜叫人孩子呢?
封贸这会儿反应迟钝,顿了半天才解释:“刚才的话随口一说,不要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易权也没有看他:“没有就好吧。”
其实封贸感叹的是那个让一家人操碎心的弟弟——封祷。上次晚了几天去看他,回来的路上才在树下和宋易权正式有了一面之缘。
快十年了,封祷任性的形象在他心里逐渐淡去,剩下的只是期许这个孩子还能长得更成熟一点。
封家甚至是荣唐的人都知道,封祷的离世是那父子俩解不开的心结,且越缠越乱,两个有血缘连着的人几乎是背道而驰了。
封贸刚和封忠豪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心平气和快到气急攻心,封贸也懒得去管他那不成器的爹,恰好宋易权意外打断了这次通话。
来的倒也巧。
尴尬的气氛下无声坐了二十多分钟。
宋易权低头看表:“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封贸心情正好平静下来:“回去吧。”
先把轮椅推到秋千旁,封贸扶着宋易权坐回轮椅上,回去的路上宋易权仔细看路,避免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再次经过阴冷的树林小道,便换封贸推他前进,小道上的温度和适度没有变化,依旧是冷到人的骨头里面。
或许是宋易权觉得冷得过分,他感觉到小腿到膝盖这一部分又不听指挥了,时不时像被几条丝线牵扯着疼。
宋易权俯身捏了一下小腿,封贸看他忽然离开了靠背,看清他的行动,随口一问:“腿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
宋易权捏着小腿的手突然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眼前竟是失去半个的明亮:“等等……”
轮椅停下来,宋易权气息不均匀,另一手也无意识摸到膝盖上,疼痛叫他伸不直腰。
“腿疼吗?”封贸蹲到他面前。
宋易权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在腿上,耳朵嗡嗡乱响,似乎没有听见封贸的话,而是自顾自安排:“药不在身边,打电话叫晓灿。”
他说话也费力,几近咬着后牙在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