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刘家的家族势力越来越大,渐渐有了一方大族的架势。
刘家虽说与二女儿刘奡的情分不深。
毕竟刘奡六七岁便送去薛家教养,成婚后更是销声匿迹。不在自己膝下长大,多年未见,自然情分很浅。但由于外孙外孙女是薛家的骨血。镇国公是手握重兵的超一品大员,薛霁月也是早早被认定世子之位。刘家这几年其实与镇国公府走得挺近的。
薛泠星写了信给外祖母,请求外祖母帮忙求求外祖父。
且不说刘家在得知王姝乃是刘奡所生有多激动,刘州牧更是激动得连夜派了刘家子弟进京。让其与薛家兄妹来核实。就说这愈演愈烈的舆论,在五月份时彻底哑火。
倒不是朝廷的强势手段镇压,而是皇后之位悬置半年仍未有定论。
以隋家为首的这帮人久攻不下,便另辟蹊径。打算从私德来攻讦王姝,编造且夸大某些行径来当众揭露她的真面目,想以此来拉下这位颇受盛宠的侧妃。结果他们越深入探查越发现不对,越深入的追究王姝的来历和多年的所作所为,越发现这里头的东西根本不能挖。
挖了,与他们这长达五个月的种种行径来说,是一次无脸见人的羞辱。
公之于众了,他们这些人要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他们为了权势汲汲营营的嘴脸会被后世无数人知晓,遗臭万年。
他们偃旗息鼓了,下面不知内情的人却不会。他们一鼓作气要让朝廷退让,以隋家为首的这批东林党文人,焦急的日夜辗转难眠。
怕到最后不可收拾,他们不得不反过头来压制这帮被流言给激疯了的读书人。
此时手忙脚乱的滑稽模样,更衬得当初胜券在握有多可笑。
“祖父!这可怎么办!”
隋家长孙急的满头大汗,在屋子里团团转,“他们再这么吵下去,将来咱们隋家成笑柄了!爹啊,二叔啊,你们说怎么办啊?咱们不能就让他们这样闹啊!这帮书呆子是读书读傻了吗?都叫他们别骂了别骂了!怎么都听不懂人话!”
“住口!别吵了!”隋家二叔也着急,旁边侄子走个不停,走到他心烦,“爹,这事儿必须得尽快压下来。确实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会兜不住的……”
“你也别说了!”隋家长子抬头看了眼脸色极为难看的隋月生,“爹心里烦着呢……”
隋月生一句话没说,脸色是极其的晦暗。
他没想到,这等大才的女子都被他隋家姑娘撞上。他的孙女便是再聪慧,也不过一个圈在后宅养大的女子。见识或许比一般女子多,是根本比不得这王侧妃的。平心而论,这王侧妃若是生在隋家,光这一身的功绩,都能再创一个跟隋家不差分毫的繁盛家族。
这叫他孙女怎么跟人争?靠美色,不及人家半分。靠功绩,隋家做的那些事连人的零头都不到。靠情分,暖枝嫁进去太晚,人家侧妃都生了三个孩子。一样都比不过,再挣扎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隋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难道隋家要在他这一代败了?
那么多世家,都落败了。只有隋家坚持到如今,荣耀依旧。隋月生实在不甘心。昧着良心再拼一把,豁出去老脸不要为家族再挣三十年繁盛……
心中仿佛压着大石头,隋月生日日煎熬,一下子就老了,挺直的背都驼了下来。
“你们都出去。”
……
萧衍行不刻意隐瞒王姝的作为,隐瞒凉州的良种以后。很快,王姝和王家这些年在凉州的所作所为,如拉开闸的洪水慢慢地就倾泻出来。
王家这些年做了多少好事,有多少人受到恩惠,也渐渐有人提出来。
当年,王家在江南水患之际救了多少人,这些年对孤儿的资助也一直没有断过。古代信息不通畅,有些消息非江南地方的读书人不知。但真真切切受到过王家恩惠的百姓可是心知肚明。尤其是凉州良种早已推广开,是不允许旁人这般诋毁王家和王姝的。
种种流言传到西北,引起北边的学子强烈的反扑。
与此同时,萧衍行两年前部署的农科属在今年已经正式发挥作用。他将农科属推广的良种取了代号,第一代推广的良种是王十二。关于良种为何姓王,外人无从得知。
经过西北学子的宣扬,如今人人都知道。这个王,并非王族的王,而是王姝的王。
所有农科属采用的良种,乃是王姝一人研制。
她得到先皇的封爵和那一万食邑,并非是生子有功,亦或者是先帝临死之前发疯。乃是实打实的自身功绩值得这些嘉奖。试验田的良种仍在推广,会借助朝廷的手惠及普通百姓,养活千千万万挣扎在饥荒边缘的大庆子民。这等功在社稷的大才之人,理应得到圣上的敬重。
随着王姝的功绩被公之于众,仿佛一记响亮的嘴巴子打在了所有叫嚣的人脸上。扇得他们鼻青脸肿,神魂飞出天外去。
好些人就仿佛一夜之间被下了哑药,一个个都哑巴了。
那些叫嚣的最凶的书呆子在听到这些消息以后,震惊得连连大叫着不可能。他们打死不愿相信一个女子会有如此学识。女子不都是无才便是德吗?不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么?如何能有这等能力?如何就能凭空造出亩产七百斤的良种?
他们不相信王家一介商贾会如此慷慨,更不相信女之会有这等心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