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徐崇明想把江叙的酒夺走,再三确认:“出来之前没吃药吧?”
吃完药就喝酒这事江叙不是没干过,若非抢救及时,又或者江叙命没到头,按江叙当时那喝药配酒的喝法,差点把命交代出去了。
江叙睁着眼微微出神,眼神都没给徐崇明一个,叫徐崇明出来喝酒,无非就是对着他干瞪眼。
徐崇明越想越不对:“叶悄又不是雁回,他还能怎么你的?”
江叙目光恍恍惚惚的:“我怎么做他才肯回到我身边?”
徐崇明一时分不清江叙嘴里的他说的是叶悄还是雁回,这样的眼神江叙只有想到雁回时会露出,难道江叙真把叶悄当成小嫂子的替身,分不清现实了?
“江叙,总之你别喝了。”
徐崇明真怕江叙出事,他刚回来没两天,喝酒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江叙依然我行我素,徐崇明从小至今就劝不了他,干脆吼出声:“你还喝?以前你喝多了小嫂子多怕你知不知道?喝喝喝,人都走那么久了还喝?”
江叙一震,脸色惨白。
他见鬼一样看着徐崇明,缓慢说:“他确实怕我。”
江叙那会儿贪求新鲜感和刺激,在性方面很开放,可面对雁回那个古董保守的性格,要撬开真的用尽了各种手段,哄的逼的利诱的,尤其借酒行欢,好多次让性格倔强冷清的雁回都哭得不行,哭着却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怕我……”江叙喝得更凶,不顾一切的喝法让徐崇明束手无策。
他完全不了解发生什么事,明明是叶悄要让江叙投的这个项目失败,到头受折磨的只有江叙一个人。
他拖着江叙想把人拖走时看到对方的腿一直抖,江叙目前的状态完全站不起来,徐崇明啧了声,叹气。
因果轮回,他都分不清究竟谁可怜谁该受罪了。
湿冷的季节挺好入眠,叶悄睡下没多久,徐崇明的电话就来了。
徐崇明尴尬的说:“我不管你跟江叙两人之间的事,不过他完全喝得停不下来,能接他走吗?”
又补充说:“江叙现在不能喝酒,再喝下去我怕他腿就废了。”
能把江叙搞成这副模样,徐崇明心知两人的关系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能拉江叙一把的估计就剩下叶悄。
他挠头,犹豫的念头在理智的边缘线来回拉扯。
“就……总之江叙情况不太乐观,以前他那白月光,就是前小嫂子走之后的后半年,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出问题了。”
江叙一直说见不到雁回,后来有段时间突然说他梦到了人,就跟他一屋。有时梦到有时就见不到,人跟癔症发作差不多,还胡乱吃药吃其他的东西。
他们请心理医生给江叙看,江叙态度强硬的拒绝配合治疗,信誓旦旦的说他真的梦到雁回,真实的跟人死了是假的似的。
徐崇明说着说着喉咙有些发哽:“人死不能复生,江叙做错就做错了,我觉得他受的罚也够了。如果事事都讲究一个平衡,那他们的一生不就永远纠缠不止,除非到两人都死,否则说不清的。”
叶悄眼神平淡:“我不想干涉。”
徐崇明低声的说:“就当日行一善?他现在腿抖得不行,我打电话让医院过来接人了。”
江叙那会儿经常跟他们说见到雁回,精神恍恍惚惚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后来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追出去,黎明时分起追了一路,结果发生意外,出了车祸。
徐崇明当作恳求:“他左腿小腿以下部分已经没有了……去年刚做好人工腿部的移接,后遗症总时不时的复发,经常要回去治疗。”
“不管他把你看成谁,你跟他说两句话,可能都让他觉得活着其实还有些念想,好过一点?”
徐崇明的话音逐渐变得飘忽渺茫,叶悄眨了眨眼,记忆中依稀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
他那会儿忽然可以离开了,于是就没想过停留,走的时候头也不回,好像是感觉有人一路追在身后。
他要走,就没想过回头,天一亮所有东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没料到当时的感觉应该没错。
原来江叙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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