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头发长了,稍微盖在眉眼前,下颌微微的发青,轮廓英挺,但看得出来人是有点消瘦的。
哗哗的雨声砸在伞上,叶悄扬声:“我们先上车。”
叶悄的手很冰,江叙的手比他的还要冰。他记得以前这人体温跟火一样炽热,这几年倒变了个体质,指甲盖看着都冷成淡青色。
叶悄掰着江叙的风衣,去数里面有几身衣服,被江叙轻轻的带开。
江叙极轻地抱了叶悄,没跟往时那样抱一下就松手。
叶悄说:“先生很想我吗?”
又说:“那怎么能忍住十多天不跟我联系的。”
江叙偏过脸看着他:“是我的不好。”
他态度端得正,认错的还块,让叶悄暂时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松开江叙找毛巾擦身上湿润的地方,眼睛没从江叙脸庞移开过:“不是回去跟家里人聚,为什么比出发前还瘦了。”
江叙说:“有点事处理。”手指停在叶悄下颌碰了碰,难得露出些微笑,“现在已经很好了。”
江叙眼底的情绪分明糅杂了几分短暂的伤怀,但面对叶悄的喜悦也是真实的。他伸手一下子把叶悄抱在怀里,叫他:“悄悄。”
叶悄挑眉:“怎么。”
江叙突然吻他,火热的吻碾在唇齿上,似乎还把叶悄咬疼了。
江叙头一次让叶悄感受到如此炽热的情绪,甚至带了点不顾一切的意思。
他双手抓在江叙的耳朵上,把江叙耳朵抓红了。脖子被江叙握在掌心,刮得他很痒,脊背抵在背椅里,发出一点吱呀吱呀的声音。
江叙半眯着眼,叶悄看清楚对方眼底的意乱情迷,他喉咙滚了滚,鼻腔呼出的气息越来越乱,大脑沉沉的,神经却突突的挑着,压迫他的理智,叶悄此时还在思考,想着江叙的行为。
江叙退开一点距离,平息了一下情绪,望着叶悄:“悄悄没有专心。”
叶悄眼弯弯的眉梢处上挑:“您忽然吓到我了。”
江叙贴在叶悄颊边的手指滑了滑,说:“带了件礼物送你。”
叶悄腕子一凉,低头就看到了那条珠润水头极好的手串,玫红的血色,绕在细白的腕子很漂亮,一寸一寸的格外贴合,似乎他就是手串该有的主人。
他的嘴角慢慢抿开笑意,眼角甚至有了湿意泛开,最后笑倒在江叙肩膀上。
一字一字的开口:“我很喜欢。”
江叙目不转睛,深深的吸进一口气:“悄悄。”
似是周而复始,似是失而复得。
叶悄没问江叙为什么送他雁回戴了那么长时间的手串,答案对他们两个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人之间的这一次博弈,无论真傻还是装傻,无论是猜测还是试探,江叙以这副态度主动送过来,无异于把他自己送上断头台。
叶悄深夜起来了一次,江叙照旧在客厅倒水吃药,他过去坐着看了会儿,要江叙抱他片刻。
叶悄说:“新年宋然的班子里排了几出蛮好的戏,先生喜欢听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江叙应好:“还喜欢什么。”
叶悄说:“没了,希望冬冬身体越来越好。”
江叙说:“等他再大些,身体素质好了可以安排手术。”
叶悄应声:“先生想得比我周到。”
江叙愿意付出,那就随他,总归再过不久也不会再有机会。
既然大家都喜欢演戏,就看看谁还在戏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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