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一双女孩子的雪地靴,浅灰色,摆放得整整齐齐。
往里走,沙发上多了一对龇牙咧嘴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而在这客厅正中,坐着一个女鬼般披头散发的不明物体。
她裹着小毯子,人缩成挺小一团,听见声音,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南风睡得迷迷糊糊,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那笑特别软,她开口还带着点没睡醒的小鼻音:“你下班啦?”
裴西洲眉眼间满是倦色,皮肤在冷白灯光下显出近乎病态的苍白。
浅色瞳孔在冰里浸过一般冷淡,却是摄人心神的明亮,特别勾人犯罪。
南风咽了口口水,三万块好像也不是那么贵了。
不对不对,你在想些什么?你的思想是被美色腐蚀了吗?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租客啦。”南风笑笑,我就不信不能把你纠到正道上来。
裴西洲没什么耐心,也没有听她闲扯的兴趣,看清是谁之后,心平气和道:“找到房子马上搬走,租金我会赔你三倍。”
“马上搬走”四个字像一柄小锤子,把南风的心锤得稀巴烂。
但是“租金赔你三倍”又奇迹般的把她的小心脏粘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还有这等好事?又给她整不会了。
南风抑制着自己的小开心,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挠了挠头:“也行吧。”
虽然找房子有一点点费劲,但是没关系,这清冷大美人要退她三倍租金呢!
“那个!”南风趿拉着拖鞋从沙发上下来,“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裴西洲眼皮都懒得撩,懒懒散散靠在墙边,下巴微抬。
“就我找到房子之前,”南风鼓足勇气道:“不、不准带人回来!”
裴西洲垂眸,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她今天在医院是不是穿错了衣服,她应该穿的不是白大褂而是病号服。
说不定还是从精神科跑出来的。
带人回来?带谁回来?毒贩都是手铐一铐直接扭送市局。
不想再废话,裴西洲转身就要进卧室,却被女孩轻轻扯住了卫衣下摆。
南风皱着小眉毛:“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善解人意如她,从裴西洲脸上,读出了“我想把你从窗户扔出去”的表情。
他冷声道:“我们都上。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