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蓝桥易紧抿着唇,秾密的长睫微颤,表情无措极了。
他该怎么回答,前不久,自己还偷藏在了男人的办公室里。
当其中一个警官开口唤道“岑医生”的时候,和季峙掩藏在厚重落地窗帘下的蓝桥易瞬间倒吸了一口气,他竟然不知道,这个无意中进入的房间是“未婚夫”的办公室。
“咚、咚——”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蓝桥易眼帘微垂,沿着地上愈发挨近的瘦长影子视线上移,看到了清隽文雅的男人。
岑温绥表情温和,令他一时之间竟觉得,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看待一个贪玩的孩子般。
“乔乔,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微凉的手背贴上了白皙光滑的额头,身形修长的男人微微俯身,眼含关切之情地轻声问道。
“我……”他漂亮胆小的小未婚夫移开了视线,因为亲密的行为脸颊微红,嫣红的唇开合:
“我有些不舒服,我……我想休息。”
近在咫尺的是岑温绥那张斯文俊逸的脸,可是蓝桥易却无端生出了些许的紧张,细长白皙的手指微微蜷起,他尽力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后退的想法,在对方殷殷关切的目光中,小小声地说道。
“啊——”男人站直了身子,手背也从自己的额前拿下,还不待蓝桥易心下微松,下一秒,他便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岑温绥轻轻牵起。
“我带乔乔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岑医生嘴角噙着浅浅笑意,温棕色的眼睛倒映出来小小的少年,被他注视着的时候,像是要将人隐隐溺毙在其中。
男人手上的力道虽然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却又牢牢地锢住了少年,使得他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语最终卡在了喉间。
蓝桥易一愣,便被男人牵着朝着他来时的路走去。
行至中途,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人挺拔的后背,心头倏地闪过一丝慌乱,他怎么忘记了,季峙还在岑温绥的办公室——!
虽然他清楚,按照对方先前的种种表现,男人大概率是私闯进了岑温绥的办公室,想必依照他的警惕心,很快便会离开。
……但是,蓝桥易心下还是有些紧张,不久前,季峙还在自己面前发了病。
现在他却又跟着办公室真正的主人去而复返。
这种感觉,太微妙了。
“吧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岑温绥径直走上办公桌前,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回过头来看向了还站在门口的蓝桥易。
在男人眼含笑意地看过来前,他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季峙已经走了。
“乔乔,来——”
未婚夫温和关切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男人身子微倾,长臂越过蓝桥易,关上了身后的门。
“如果累了的话,就躺在沙发上,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好吗?”
被牵到沙发上的蓝桥易乖乖地坐了下来,他的目光从岑温绥胸前那枚从不离身的精美怀表上离开,白皙小巧的喉结微动,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怯怯的水润。
惹得半蹲在沙发前的岑医生骤然深了眸色。
“乔乔——”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少年清凌凌的目光中缓缓覆上了对方粉白的面颊。
在触及上去的一瞬间,男人微微吸了一口气,掌心下的软意险些让他失态。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奇怪的人。
——只是可怜的羔羊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温驯,其中的孺慕之情,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男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动着,在这一瞬间,他有些茫然地想到:
是我俘获了手下的羔羊,还是羔羊用它的洁白驯服了我?
岑温绥如是想到。
关于男人在那一瞬间的心思,蓝桥易不知道,他也无从窥探。
颊边微凉的手指微微曲起,一下下地摩挲着细嫩的肌肤,直直搓出了一小片淡淡的薄红,蓝桥易感到些许的吃痛,却在触及男人痴迷的眼神时,僵住了身子,感觉后背一阵泛凉。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此的……令他毛骨悚然,在那一瞬间,鲜少出现的直觉告诉他:
那不是看待自己未婚夫的爱意目光,而是对于一个喜爱的物品的占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