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晨盯着火盆里烧剩下的灰烬,若有所思,“那天晚上你说被那道视线吓坏了,我出去查看过,有个地方的香气很浓,很像是一种花香,而且我还在那里找到了老板娘带的那个红玉镯子。”
“花香?镯子?”闻雪晴有些疑惑,她那时并未闻到什么花香,只是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喉咙,似是要置她于死地。
仔细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但却想不起来什么细节了,她唯一只记得那时若不是殷晨拍醒她,可能真的遭了毒手。
“只是那镯子目标那么明显,不排除是假的可能性,也许是故意栽赃?”
闻雪晴拿出宣纸,将墨条顶端削成尖儿后在纸上罗列出现有的猜想。
殷晨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尖儿,“你说得不无道理,但确实有一种白花的香气会使人产生幻像,可你那天身上并没有被掐的痕迹,怕是邪祟使了些小手段引你入了幻镜。”
邪祟的力量能有那么大?
闻雪晴停下手中记录的笔,也开始思考他话中的意思,“我们或许可以想个法子引蛇出洞?其实这几天我发现,房间里的行李似乎被人动过。”
“被人动过?有丢东西吗?”殷晨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仔细想来,他们这几天确实有点过于高调,不太符合被某些东西恐吓后会出现的反应。
“那倒没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吧。”闻雪晴继续拿起墨条写写画画。
笔下又不自觉地构成一件法器的雏形,惊得她脑海中突然闪过先前在破烂洞窟内遇到的奇事。
难道是这件事情被人发现了?不然很难解释自己为何会被那不明邪祟给盯上。
手中的墨条被她从中间很是突兀地捏断开来。
“怎么了?”
“没事。”
她捡起断成两节的墨条,只是不再涂画,而是将那宣纸描黑直接扔进火盆里,直到烧成灰烬后才放心。
殷晨瞥了一眼闻雪晴的奇怪举动,宽慰她道,“放心,天塌下来还有你夫君我这个不长胆的高个子顶着,很晚了,该去歇息了。”
他说完便想朝床边走,却被闻雪晴喊住。
“等一下!”闻雪晴连忙跑过去拦住了他,她将床上的枕头捞起来递给他,并严肃地指了指地板。
“既然你是我夫君,那你肯定不忍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娘亲睡地板吧,你的亲骨肉啊,你忍心让他睡地板?”
殷晨笑了,笑得如同初春新绽的春桃,“夫人这是迫不及待想跟我共赴巫山云雨了?”
闻雪晴听言,拳头紧了紧,这厮的嘴是没个把门的是吗?迟早得让她拿针给缝住。
“你睡地板去,这几天我都没睡好,今日一天下来都腰酸背痛的。”
见她不吃这招,殷晨又换了一幅面孔,掩间期期艾艾地从指缝里看她,“明明。。。。。。当初说好照顾我的,结果夫人现在却翻脸不认账了,呜呜。”
?
大哥你真的好不要脸啊,说不过她就开始装起来了。
好气人!
闻雪晴彻底被他不要脸的程度给惊到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便眼睁睁看着殷晨大摇大摆地进了被窝,留下她一个人表情呆愣。
“我不管,反正就一张床,隔着这条界限,你给我睡外面去。”
“随你随你,反正我睡相不好,要是打到你了的话就不好意思了咯。”
*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纸照进室内,照亮了床上那对隔着楚河汉界,各自抱被而眠的男女,映得男子眉目如画,清雅俊逸,女子乌发雪肤,樱唇粉腮,娇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