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晨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沮丧,他就着闻雪晴的手起来,赖在她身上,可怜兮兮地说:“不知是怎么的,下午跟那两骗子打了一架后就没有了。”
闻雪晴没理会他的死皮赖脸,整个人处于发懵的状态。
殷晨没了法力,她没真气也修习不了法术,那一来二去,岂不是现在他们二人现在与凡人没有区别?
“完了,咱们现在弱得连随便路过的狗都能踹上一脚,要不咱们分道扬镳?”
闻雪晴暗戳戳地盯着他,心里打着顶好的小算盘。
“不可以呢,我的亲亲夫人,我只呆在你身边,休想摆脱我哦。”
殷晨同样回了她一个笑,却是笑得不怀好意,直接把她的小算盘掐碎。
闻雪晴很是惆怅,本以为自己暗中傍上了十分稳妥的靠山。
没想到有朝一日靠山倒了,而且靠山还得反过来需要她照顾,想跑路都跑不了。
只是她突然想起来,包里还有李虚给的符纸,随即又满怀期待地看向殷晨,“就算你没有灵力,那你也应该还能用符纸的吧?”
而后殷晨在她满怀期望的目光中,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她就知道,这家伙死皮赖脸玩得有一手的。
看着她唉声叹气的样子,殷晨也有些于心不忍,他正想开口安慰她说一句问题不大他很快就会好的。。。。。。但却被闻雪晴突然奋起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并将他压到床上。
他弄不明白她这一出又是想干嘛,脸上依旧笑眯眯的,“怎么?你是要跟为夫做点快乐有趣的事情?”
她神色有些警惕,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而后附在殷晨耳边悄声对他说:“你听,外面似乎有声音。”
滴答滴答——
这深更半夜的,突如其来的诡异水声,很是渗人。
殷晨闻言也仔细听了起来,确实是有液体落在石板上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呜咽。
一时间整个客栈都安静了不少,连先前在外面听到的虫鸣鸟叫声也一并消失。
闻雪晴和殷晨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和紧张。
“夫人我害怕,你去。”殷晨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要不是个子太高了,他可能都想把脑袋塞进被子里去。
“我去就我去,你一个大男人,光长个不长胆,丢不丢人啊。”
殷晨躲在被子里理直气壮地看着她,“我不丢人,我有夫人,夫人今天以一打二,多厉害啊,肯定用不上我。”
嘲讽她是吧!
闻雪晴望着他抱被子的模样有些许无语,最后还是慢慢挪到门边,侧着身子拿食指将门轻轻推开一道缝隙,举着蜡烛往外看。
外面安静无声,惨白渗人的月光透过连廊处的空洞照在走廊上,无端令人背后生寒。
太诡异了,一切都太诡异了。
她在外面时水滴声却莫名消失了。
月亮此时隐在乌云里,仿佛无边的浓墨包围了这间客栈。
深处似乎有伺机而动的不明视线在暗中盯着客栈中的人。
闻雪晴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她举着蜡烛站在走廊里。
那明亮的烛火似乎要被漆黑所吞噬,影子映在白墙上,宛如一只潜伏于深渊的怪物。
神经似在高度戒备,连蜡油滴到她手上都不觉痛。
一股阴寒突如其来打在她身上,身体忽然由内向外散发着寒意,连带举着蜡烛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停下脚步,将呼吸放轻,能感觉到那道不明视线此刻正站在她背后,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她,像是在考虑该从哪里下手一样。
咽喉似是被无形的手握住,大脑开始发晕,手心一下子便渗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