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卖了,下次再请你吃。——凌铮?你说的朋友是他?”
他像是才注意到凌铮似的,故作惊讶地挑了下眉,投过去的视线当中却含着薄薄的刀子。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常鸣涧点头。
他身后的凌铮慌张地打哈哈:“这不是骆径吗?你也来找常鸣涧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哈哈哈……”
他起身,马不停蹄地绕过两人跑了,如同被猫儿追着的老鼠一般,跑得飞快,生怕那只凶狠的野兽扑上来,一口咬断他的脖颈。
真正被野兽觊觎上的人无所察觉,戳了一个牛肉丸送进嘴中。
“我们走吧。”
常鸣涧和他并肩往外走。
听了那些话后,他不可避免地心情低落,面对骆径时的态度也没了以前的自然,总觉得手脚不自在,很拘谨。
这份拘谨不是因为凌铮描述的那个骆径非常陌生。
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在听了凌铮描述的那个毫无人情、冷血冷心的骆径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和对方一样的恐惧,而是心疼。
他心口难受。
他以为骆径家里只是普通的父母不合,却没有想到他的小时候会是这样的。
一个从没有解除过光的人,怎么能奢求他的光芒带给别人。
更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是黑暗。
常鸣涧吸了下鼻子,胸口闷闷的,让他喘不过来气。
骆径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和他一同出了咖啡厅,走在香味弥漫的小路上。
“你心情不好?”骆径突然道:“是凌铮和你说了什么,还是出事了?”
常鸣涧摇摇头,垂眸盯着关东煮的杯子,过了半晌,他又有些犹豫地抬头看过来。
“骆径……”
他颇为纠结地喊了这一声。
骆径看过来,眸子里始终含着淡淡的、冷漠的光,常鸣涧一直知道骆径看人的目光是怎样的,冷漠、高高在上……
这是他第一次试着去窥探骆径的思想。
常鸣涧盯着他的眼睛,唇瓣嗫嚅了几下,张张合合,最终又闭上了。
两人已经走出了那条小吃街,站在了江边,晚上十点,江边的人稀稀落落,几乎看不见多少人。
路过一个垃圾桶,常鸣涧顺手把卡里丢了进去。
“骆径。”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鼓足勇气喊出这一声。
骆径轻轻应声。
兴许是因为在光线不明亮的地方,他的眸子显得格外漆黑,墨点似的,牢牢凝聚在一起。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