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剑的速度极快,那些命族之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兜帽女子的头上兜帽就被它一剑掀开。
“啊!”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一颗平滑光亮的脑袋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本来就肤色极白,瞳孔却又极黑,配上这么一颗没有一丝头发的脑袋,饶是沈修可也觉得很不一般。
毕竟,在修真界,秃头的人士基本没有。因为相对于凡人可能会有掉发烦恼来说,且不说修士日常用灵气淬本,一身筋骨血肉强悍,哪怕是毛发都不易脱落。更何况,真的有脱发烦恼的,一颗低阶的生灵丹就能解决问题。
沈修可本意是想看看离开生命之树后这些命族发生的变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么荒诞的一幕。
她的头发,许是很难长出发来吧。
那女子一眼就看到他神色的意思,顿时羞努交加,而其他命族见她如此,纷纷后退几步。
沈修可瞅了一眼他们头上的兜帽,没再使唤太和剑。
沈可羽抓着水千绝的胳膊,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水千绝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虽然,这样是有点不太好的样子,但是确实看起来太好笑了。
祁刃执剑站在原地,眉头不动如山,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沈修可见他们不说话,也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思,拱手道:“你们命族的事情我无意参与,也确实没有万年灵泉,还请不要继续纠缠于我们。”
说话间,那女子已经把兜帽带了上去,只是嘴上不饶人:“我水仙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耻辱,你找死!”
身为命族之人,即便因为离开生命之树导致窥探命运能力受损,就连身本也在没有生命之树的滋养下一步步衰败,最后成了现今这副模样。但是她在西琥大陆确实推演天机的重要之人,哪里人对她有这人一般的胆大妄为。
她话音刚落,太和剑刷地一下刺穿了她的肩膀。红色的鲜血立刻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后迅速地项城一道水洼。
祁刃收回剑,神色淡漠:“这是警告。”
命族之人就跟天机子他们一般,一身心血寄于推演之上,武力值均都不高。太和剑在主人意念控制之下,速度快如闪电。
听祁刃的意思,这算是小惩大诫,要知道,剑修出手,一般都是非死即伤。水仙这胳膊的伤势,还真是他在沈修可面前“手下留情”。
但祁刃的动作无疑激怒了这些命族之人,再加上他们对万年灵泉势在必得,又知道跟沈修可他们商量不通,又打不过祁刃,为首的老者喊道:“水仙,回来!”
“阿爷!”原来,这水仙竟是他的孙女。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也就不必再对你们客气!”随着他话音一落,一个繁复的手势过后,他们竟然出现在一个纯白的世界。
这里全是一片白色,没有半点其他的颜色,就连沈修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变成白色。
同时,沈修可察觉到,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规则的世界。
“这是我们命族的独特法门:创世。”命族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只有声音传来,“我之一族诞生于生命之树,观看了天地初开的生命由来,便悟出了创世之说。”
当然,这并不是指他们能够在挥手之间创建新世界,而是他们能利用这个技能对对手进行创梦。他们是这场梦的主导,他们能在梦里创造各种东西,包括让修士信以为真的命运。
一旦对手陷入自己为其编织的命运之中,即便是醒来时,也会因为里面的某种原因为自己所用。
这才是,命族在西琥大陆屹立不到的原因。
水仙面上愤怒的表情终于平复下来,看着他们组成的命运之阵里面的四个人,问:“祖父,我们对这些人的弱点并不了解,如何能编织他们相信的梦境?”
“族长,人族皆有情,并且易困于情,要不就以情来作为关键点吧。”原来这老者还是命族的族长,站在他旁边名为水木的青年提议道。
水仙看着阵中那张宛如谪仙的脸,又指着水千绝说:“就让他对她爱而不得吧。”
情之一字,有多伤人,命族之人最为清除。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四人的弱点和经历,但是四人刚好两男两女,比较容易做文章。
“好。”命族族长点点头,然后他把一片碧绿的树叶放进阵眼之中,剩下就交给这些族里的年轻人。
水仙和水木做惯了这些事情,对视了一眼后点点头,然后挑选了一个“脚本”融入阵法之中。
命运之阵里面的梦境并不是由他们临时编织,毕竟也没那个时间来得及,而是由他们平日里编写好的角本,然后融入阵法之中,相当于让阵中之人亲身演绎脚本中的故事。一来这样他们有更充足的时间来让脚本里面的内容更加真实,二来这些脚本还可以重复使用。
在茫茫的白色天地间,沈修可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虽然空间一阵扭曲,他再稳住身形时竟然出现在问道宗的第十峰。
命运之阵的脚本对于拥有生命之树的神修可来说并未起到作用,但却激起了残本中的剧情。沈修可站在第十峰一阵恍惚,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看见一个长相艳丽,神采飞扬的女子向他跑来。
这是他妹妹沈可羽,他脑海里闪出两人自小相处的记忆。
“哥,你发什么呆呢?”沈可羽伸手在他i面前晃了晃,“让你帮我准备的留影石准备好了吗?”
闻言,沈修可低头一看,果然就看见自己手上拿了一块留影石,想必是帮妹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