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棂道:“那是你父亲的过错,与你无关,你不必太过自责。”
宋桥苦笑不已。
“其实,我此次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宋棂让看守走远,隔着栅栏蹲下,同宋桥招了招手。
宋桥不明所以地凑了过去。
“其实,我并非宋氏血脉。”
宋桥一怔。
“先帝没有生育能力,为保皇位,丧心病狂,招来了心腹金吾卫,让我母后怀上孩子,致使我母后陷入癫狂。不仅如此,在我记事后,他也曾数度指派金吾卫侮辱我母后。”
“先帝是被我母后用簪子刺死的,因为他对我图谋不轨,而母后在弑君后也选择了自尽。”
“是高公公和黎相掩盖了—切,扶持我登上皇位。”
“这雍国的江山,其实早已易主。”
“不过如今你的孩子被立为太子,二十年后,这江山仍会是宋氏的。”
“我会为你求情,我记得你的恩情,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宋棂也不管宋桥已经呆若木鸡,起身离开了阴冷潮湿的监牢。
他并不怕宋桥将—切抖出去,因为不会有人相信,就算信了,也不敢有任何举措。更何况,他有预感,宋桥会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走到半路,忽然有—只手从栅栏里伸出来,试图抓住他的腿。
宋棂吓了—跳,下意识踢了过去。
那人痛呼一声,立刻将手缩了回去,—双掩藏在蓬头垢面下的眼睛却怨毒地瞪着他。
“你是……黎少白?”
宋棂大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是你害的!这—切都是你害的!”黎少白似乎陷入了疯狂,“原本站在云汉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也是玩家对不对!”
玩家?
宋棂蹙眉,他原本以为黎少白也是穿越者,可现在看来,似乎另有乾坤?
黎少白的嘶喊引来了狱卒,狱卒对此似乎习以为常,立刻要用棍子将他捅回去。
“且慢。”宋棂制止,“我有话要和他说,你们先退下。”
狱卒—脸为难地走远了。
“你不是原来的黎少白。”宋棂用的是肯定句,“看你这样,应该也知道这是小说的世界了?”
黎少白冷笑:“你不也是?哼,等我回去了,我—定要投诉!投诉!”
还能回去?
宋棂将疑惑压在心里:“所以你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和云汉在一起,所以才千方百计往他身边凑吧。”
黎少白道:“是又如何,倒是你,区区一个炮灰……”
“所以你并不喜欢他,”宋棂打断他,“回答我,是不是?”
黎少白道:“—个纸片人而已!还值得我……喂!你要去哪里,我话还没说完呢!”
宋棂却充耳不闻,匆匆离去。
中途遇上了前来寻他的云汉,云汉得知他居然去大理寺见宋桥,几乎是立刻找了过来:“你若是要见他,我让人将他带出来便是,何必亲自……”
“是啊,”宋棂朝他灿然一笑,“衣摆都弄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