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突如其来的喜事,夜宿李家却不让他陪同,不似姑娘家的手脚,一桩桩一件件,连接在一起,最终得出了五雷轰顶般的猜测。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云汉迫不及待地跳下马来,从喜娘手中夺过了“新娘”的手。
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手感。
一时间,云汉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说会玩,还是小皇帝会玩。
就是差点没把他吓死。
天知道在客栈时他多想抗旨!
感觉到“新娘”用力握了下他的手指,云汉不再呆站原地,立刻将人送入花轿,开始游街。由于没有婆家,迎亲队伍在城内绕行一周后又回到了李府,拜堂行礼。
李府虽说是在办喜事,可终究是为了满足小皇帝的私欲,没有宴请真正的李家亲朋,宾客全由李府上下的家仆代替,因而送入洞房后,云汉并不用再出来敬酒,而是拿着喜婆递给他的秤杆,来到了“新娘”面前。
揭盖头不过一个提挑的动作,可秤杆拿在手中,云汉却久久没能下手。
即便知道是假的,云汉此刻还是忍不住紧张,仿佛挑了盖头之后,他和宋棂就真的成了结发夫妻,可以白头偕老。
“快点啊。”盖头下的小皇帝忍不住催促。
云汉手一抖,红绸随之落下。
宋棂艳丽的颜色重见天日。
云汉这才发现他并未佩戴凤冠,脸上也未施粉黛,但仅凭他原有的姿色,衬着大红嫁衣,足以让天下美人都为之逊色。
喜娘和婢女都满眼惊艳。
宋棂却毫无自觉,嘴巴一撇,直接从床上跳下:“动作慢死了,知不知道里面很闷啊。”
云汉望着他,心头火热。
宋棂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将喜娘等人全部赶出了房间,自己则拿了床头的一把小剪子和荷包走到云汉面前,剪下了两人的各一缕头发,打结,放入荷包。
“唔,这个好像叫永结同心。”
宋棂将荷包放在枕头下,回身笑眯眯地看向云汉:“礼成,新郎新娘现在是不是该洞房了呀?”
云汉许久没动。
宋棂皱眉,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下一秒,惊呼一声,被打横抱起。
喜床上的桂圆花生等被尽数扫落在地,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声,大红喜袍相继落地,床帘落下,遮住了满室春光。
午夜,云汉躺在喜床上,臂弯中是熟睡的小皇帝。
时至现在,他仍有一种在梦里的错觉。
直到一阵细微的声响打乱了他的思绪,云汉本以为是同僚有事找他,便松开宋棂,批了件衣服出门。孰料来人竟是李府的家仆,不等云汉说话,对方便做了一个让云汉瞳孔猛缩的手势。
那分明是他潜入雍国前,与桓国其他细作约定相认的手势!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云汉心下惊骇万分,表面却不动声色,同对方低声交流起来。
一盏茶后,他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屋内。
原来先前在路上遇到的刺客是他们派出的,原来他们早就有刺杀宋棂的打算,原来他们一直在试图联系他……要他杀了宋棂!
要他杀了宋棂。
云汉恍惚地掀开床帘,抬眸,却被床上那人大睁的双眼吓得直接摔到了地上。
宋棂!他醒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衣袂如云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谢谢地雷!
【小段子】
我告诉我家的狗它不是我亲生的。
它完全惊呆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