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宋修濂忙于公务,李书书闲闷时便拉着云袖一起玩。今日宋修濂休息在家,看她二人玩得高兴,便也加入了她们。
玩了几场,每次都是宋修濂赢,云袖输了个精光,就差身上的这身衣服了。
因为输了钱,云袖心里不痛快,哭啼着说:“我不玩了,这个月的月钱也输没了,我”一下子气哭在桌子上。
宋修濂这人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说道:“愿赌服输。”
李书书立马瞪了他一眼,将桌上的财物一应还给了云袖。
云袖这才渐渐止了哭泣。
忽听门外一声“谢哥哥”,却是宋景溪的声音。宋修濂与李书书忙迎接出来,果不其然,来人正是谢广筠夫妇以及其子谢忱。
“谢哥哥”宋景溪喊着跑到人跟前,一把抱住了谢忱。
谢忱叫了声“景溪妹妹”,而后对宋修濂与李书书问礼:“干爹好,干娘好。”
李书书笑着与他道:“好些日子不见,谢忱又长高了。”
晏施诗在旁回道:“有苗不愁长,小孩子个头窜的快。”
几人伴随着一同往屋里走,晏施诗抬眼见着云袖衣发不整,眼眶微红,像是受了欺负,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袖上前对谢广筠与晏施诗施了一礼,微一欠身,一言不发走掉了。
晏施诗一脸懵,李书书忙打场道:“没事,刚赌牌输了钱,不高兴呢。”
说着走进了屋里。
大人们说事,小孩子就不参与,谢忱拉着宋景溪问:“景溪,你姐姐呢?”
宋景溪道:“在上课呢。”
“走,咱们去看看。”
然后谢忱便拉着宋景溪往西院去了。
这边四个大人已坐在了屋里的牌桌上,谢广筠随手翻了翻,见有好几十张纸牌,问道:“这个怎么玩?”
宋修濂给他说这是扑克牌,并教给他怎么玩,见人兴趣满满,便邀请他夫妇二人加入进来,四个人一起玩起了扑克牌。
因着是新手的缘故,谢广筠和晏施诗开头便输了场。
输的一方要把钱财交出来,他二人出门时身上没带银两,只能用身上值钱的东西来顶替。
渐渐地桌子上出现了手镯、耳环、项链、头钗等一应物饰,李书书看不下去了,再玩下去晏施诗怕是衣服都不剩了,遂找了个借口,拿起桌上的首饰,拉着晏施诗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宋修濂与谢广筠时,宋修濂要谢广筠坐到桌子对面,他二人再来玩几场。
谢广筠面上颇有难堪之色:“我身无分文,输了没有东西给你。”
宋修濂抬眼看了看,见人身上着了件淡青色薄衫,衣服上无任何饰物,笑了笑道:“随便玩玩,又不当真要你什么。再者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把你押下不成。”
谢广筠没有言声,默默坐在了宋修濂对面。二人边玩牌边聊天,聊到了襄宁府洪灾之事上,宋修濂出了张牌后,说:“咱们圣上虽说有些事上不近人情,可到底还是位明君。就拿襄宁府的灾情来说,皇上第一时间给予灾民抚问,并将库银的四分之一用在赈灾济民上,且各路官兵紧跟其后,足见皇上开明大义,深知‘国以民为本’、‘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
“纵观历朝历代,这样的国君其实并不多见。就拿咱们先帝爷来说,有一年北方一地闹了灾荒,朝廷却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活活饿死了几万灾民。”
“可笑的是,朝廷无钱救济灾民,却有大把的银钱兴修土木,结果修建过程中不小心走了火,整个工程付之一炬,劳民伤财不说,险些激起民怨亡了国。”
“先帝在位时,官员贪污腐败,朝廷大兴土木,加之羌竺国的大肆索取,致使国库长年空虚,几度入不敷出。”
“好在当今圣上登基以来,慢慢改变了这一现状,不然照此下去,非亡国不可。”
一席话毕,一场牌完。宋修濂甩出最后一张牌,笑道:“广筠,你输了,拿什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