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沅回道:“我叫宋景沅,八岁了。”
原武彰见她脸上满是汗水,又问:“你跟人打架了?”
宋景沅笑道:“没有,我跟我师父刚习武来着。”吃过午饭后,她跟着师父练了会儿剑,听人说家里来了位客人找她爹,她心下好奇,便跑过来看看。
远远地便瞧见人举着个酒壶往嘴里倒酒,很是恣狂。
“景沅,这是你原叔叔。”宋修濂说。
宋景沅身子微一欠,作礼道:“原叔叔好,景沅给您问礼了。”
原武彰忙道:“好!”伸手从腰间摸下一样东西来,给到宋景沅手里。
宋景沅一看,是一把弯刀,立马欣喜不已:“给我的?”
原武彰点头:“原叔叔我与你有眼缘,送你此物,权当见面礼了。”
宋景沅忙道了一声“谢”,摸在手里看了看,见刀柄上刻有一个“靖”字,刀鞘上是凤凰图案,用力一拔,刀身现出,锐光闪闪。
“真好玩!”
宋景沅挥着刀子在空中比划了两下,越看越觉稀罕,舍不得收起。
“来,你拿刀来刺你原叔叔,让我看看你功夫如何?”原武彰说。
宋景沅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立马举刀朝人刺了过来。小丫头年纪小,下手却是十分狠烈,专找原武彰的要害刺。
原武彰坐在石凳上,安若泰山,宋景沅刺过来的刀数他都错开身子稳稳躲开了。与人过了十几招之后,突然一掌拍出,打在宋景沅的手腕上。
“咣”一声,弯刀应声落地,落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
与此同时,宋景沅一声哭叫,抱着手往后退了几步,眼泪不受控制掉落下来。
宋修濂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坏了,忙跑到宋景沅跟前,握起人的手,心疼道:“丫头,你没事吧?”
而后转头向原武彰,“你发什么疯,她这么小,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
原武彰紧跟着过来,看了一眼宋景沅红肿的手腕,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只问:“你师父是谁?”
宋景沅眼里噙着泪水,拗着不肯回答他的话。
宋修濂却从原武彰的话里听出了别的含义,忙叫人来带走宋景沅,要其下去给抹些消肿药,而后面向原武彰。
“可是宋景沅的招式有问题吗?”
原武彰眉目沉沉,说道:“我在边关时多次与羌人交手,他们的招式我早已摸了个清楚。方才我与你家丫头过招,她刀法狠绝,刀刀逼命,使的分明是羌人的招式。”
宋修濂不禁倒抽口凉气。
“所以,我才问她师父是谁。”
原武彰转身,重新坐回到石凳上。
宋修濂弯腰捡起旁边的那把弯刀,跟着坐过来,心下惊慌,将所救覃见之事全部告诉给了他。
微风摇动,树叶沙沙作响,明丽的阳光穿透枝叶,洒落在树下之人的身上,安详静谧,五色斑斓。
原武彰轻叩石桌,若有所思。
曾经也有过羌人混进他们军营,那些羌人的样貌虽与他们靖人无异,可到底有一处是不同,那些人的肚脐眼下方有个雪莲花纹印。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些羌人是羌竺国培养出来的杀手,专门潜入他们国家乱搅浑水的。
想必那覃见便是这类人之一。
“你啊你”原武彰指一指宋修濂,“引狼入室,到时出了什么灾祸可就避不及了。走,带我会会他去。”
说着便要起身,宋修濂这边却毫无所动,只语气极淡地说了一句:“不必。”
原武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宋修濂又说:“不必了,此事我自己处理就是。”
原武彰仍是之前的那副表情,像是不相信他能处理好,宋修濂勉强笑了笑:“放心,这点事我还是能处理好的。”
覃见来他们家也快一年了,期间并无反常之态,相处这么久了,他看得出覃见并非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如若他真是羌人的话,他让其离开便是。
原武彰见他如此,便没再强求,倚着石凳躺在了一方碧草地上。
“你什么时候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