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溪:“啊,我才不是小懒虫,我给爹爹捶背了。”说着翻到宋修濂背后,举起小肉拳“咚咚”捶了两下。
宋修濂忍不住大笑:“好丫头,再给爹捶两下,爹正缺个捶背的呢。”
宋景溪捶了两下便不捶了,躺进宋修濂怀里,说:“太累了,爹爹叫姐姐来给你捶。”顺手摸了一颗棋子来玩。
棋盘另一端的叶文迁忍俊不禁:“小丫头天真烂漫,倒叫人羡慕。”
宋修濂拈了颗棋子,落在黑白相间中,笑道:“景溪心性如此。宋景沅跟她这般大的时候,整日缠着我读书讲故事,心思敏锐,聪慧好学,很少她这般痴贪。”
“宋景溪不爱读书,也不喜欢舞刀弄剑,她跟个小懒猫一样,喜欢粘在人身上,这儿滚一滚,那儿挠一挠”
宋修濂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儿,嘴角不自觉上扬,却是挠到了人心坎上。
他伸手在女儿光洁的小脸蛋上摸了摸,心生爱意,若非叶文迁在旁边,他早就捞过来亲上几口了。
“每个孩子都不一样,有的孩子开智晚,再过个几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叶文迁边落棋边说。
宋修濂指间也捏着一颗,眼观棋局,思索着该落往何处,最后堵在了叶文迁方才那颗棋子下边,随而会心一笑。
“是啊,岁月如梭,孩子不禁盼,稍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等回过神来,我们却已老了。”
叶文迁道:“大人正值茂年,前路璀璨,何以伤情感怀。”
微风荡漾,抚树而过,霎时,海棠缤纷满地。
好几瓣落至二人着棋的棋盘上,宋修濂抬手拾起,轻轻一丢,落入春土里。
有道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也没什么,”宋修濂说,“人跟这花一样,有生就又落,世间规律,我不过是感慨几句,并不会真的伤起春来。”
抬头向门而望,“今日殿试,再过几日我便能出这门了罢。”
叶文迁也随他目光远移,“这是自然,大人鸿鹄之志,一扇门岂能困的住。”
宋修濂笑道:“先生高看我了,我哪里有什么鸿鹄之志,所求不过安身立命,护好这个家罢了。”
叶文迁:“此志,足矣。”
宋修濂:“与先生交谈,感觉天变宽了。”
叶文迁哈哈一笑:“那是大人的心宽了。”
宋修濂也笑:“先生此言合我心意。”
又过七日,一道圣旨降落宋家,皇帝解了宋修濂的封禁。
此次殿试,考生不只有笔试,前十名还得接受皇帝的面试。
赵怀瑜在殿试中得了第七名,在面对皇帝的口问时,他从容不迫,吐字清晰,对答如流,惹得皇帝赞不绝口。
皇帝高兴,钦点他为二甲第一,赐进士出身。
转首把宋修濂也给放了出来。
从自家大门里出来,宋修濂看着门前的景色,明明跟院门里的无两样,可心境到底是不同。
门外的春更深,花放的更美艳。
他还收到了另外一个好消息,原武彰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不日便可抵京。
作者有话要说: 1都察院,明清时期官署名,为国家最高监察机关,与刑部、大理寺并称三法司,遇有重大案件,由三法司会审,亦称“三司会审”。
都御史与六部尚书并称为七卿,地位崇高。
左都御史(京官)是都察院的最高长官,清朝从一品,主要职责是纠察、弹劾百官,辩明冤枉,为天子耳目,特定时期特定情况下可风闻奏事。奏事涉虚,亦不坐罪。
右都御史(外官)不设专员,为外省总督兼衔。
左右副都御史(京官,正三品)、左右佥都御史(京官,正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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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出自清代龚自珍《己亥杂诗·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