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不到两个小时就天亮,到点了陆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裴箴言真的起不来。
“要不你背我吧。”他发自内心地乞求,“我不介意。”
同样困得六亲不认的陆仅全然忘了自己昨天怎么说的,“还是你背我吧。”
“艹。”裴箴言骂道,“谁是伤患?”
陆仅说:“我也可以是。”
这天毫无例外迟到了,裴箴言顶着鲁智和大圣复杂的眼神在座位上坐下来,早修一下课,他就把脸埋进了课桌。
太困了。
可怜西游组怕是再也没法里直气壮跟七班吵架。
裴箴言趴下没半分钟,钟尔就亲亲热热地叫着“箴言宝贝”从八班教室前门进来了。
鲁智现在看到她又敬又畏,毕恭毕敬做了个“请”的手势,给她腾位置。
钟尔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她凑近裴箴言,压低了嗓音小声问:“你和陆仅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困,昨天晚上你们干什么了?”
不等裴箴言有反应,她就自问自答上了:“花前月下,干柴烈火?”
“猫早产,送医院了。”裴箴言搓了两把眼睛,耷拉着眼皮看她,“5只小猫,单数那只跟你姓了。”
“真的?”钟尔很惊喜。
“嗯。”但是裴箴言有要求,“只要你别再乱说话。”
钟尔不再演戏,收了惊喜的表情,眼底又换上揶揄的神色:“要不怎么说你跟陆仅有默契呢,他也跟我说了一样的话呢。”
“……”裴箴言这辈子没经历过这种人间险恶,“你早就知道,那你还问?”
“分开审问、各个击破嘛,不然谁知道陆仅有没有撒谎。”钟尔一点也不心虚,长吁短叹道,“看来是真的,你还是没能更近一步。”
“你什么时候走?”裴箴言暴躁赶人,“你体验国内的高中生活也体验够了吧?”
“这周五晚上。”钟尔接得很快。
裴箴言愣了一下,正色打量她,想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舍不得我了吧?”钟尔得意地冷哼一声。
裴箴言顿一下:“真要走啊?”
“嗯,机票已经买好了。休学太久,再不回去要被开除学籍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牵绊是很奇怪的,裴箴言高一时期的很多朋友经过一个暑假,到了高二尽管还是天天能在学校见到,但不可避免成了泛泛之交;但有些朋友哪怕几年不联系,一旦凑到一起,还是能撞起不减当年的火花。
钟尔就属于后者。
她口无遮拦调侃他和陆仅的时候是真的烦,但她要走,裴箴言还是舍不得。
裴箴言问:“你专门追回国来泡的男人泡到了?”
“爹才不稀罕他。”钟尔露出一个甜美中透着些许狰狞的微笑,“爹这就去美国泡洋汉子,左拥右抱夜夜换新郎。”
裴箴言抓住精髓:“原来是没泡到。”
难得他把钟尔噎到没话讲。
过了一会,钟尔转移话题:“我走了你们帮我把钟中中好好养着,钟中中住院和后续的抚养费用全部由本小姐买单,都给我用最好的。”
“那你现结。”裴箴言没好气,“毕竟你这人一走就玩人口失踪,到时候白给你养猫。”
钟尔不再耀武扬威,认真说:“这次不会了,我会常常联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