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末帝以为的厉云马上要攻打信城、信城正受到两面夹击不同,信王没有感到一丝的危险、威胁。只有直淤国那边有些异动,安信最近正忙着查看直淤国的情况,没想到,两则消息先后自京都传到信城,一则比一则炸裂。
最先到的消息,是仁帝封了厉云为大将军,命他率大军攻打信城。安信看到这则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它的真实性,不可能削藩攻王提前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确定消息的真实性时,第二个消息又到了,竟是厉云反了,仁帝薨了。此情报得到了证实后,安信向直淤提出了入境的申请。
直淤国虽比往常回复慢了一些,但还是同意了安信的要求。安信带了足够的兵力前往,以防直淤真的生变,会对自己下手。
直淤老皇一直病着,前些日子说是要不行了,公主急急地上了位,成为了女皇。此时,女皇坐在殿上,驸马坐在她下首,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安信行了礼后,提起了大未亡了京都变天的事。女皇听了后说:“此事我已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篡位并没有那么容易,新帝在京都还有得忙呢,暂时还顾不上咱们。就算顾上了,也不过是圣旨一封,先安抚再赏赐,没什么可担心的。”
安信沉默不语,他仔细观察着女王,表面上看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这皇宫里的侍卫都换了,女王就算是要换人,也不可能换得这样彻底,她应该是出事了。
而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那个一脸无聊,呆傻样子的驸马,赛达王国的大王子。
安信说是,按惯例新朝是会这么做的。然后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女王曾说也想像信城一样,增设女骑兵队,不知建了没有,进展几何?”
女王无所谓地道:“正有这个打算呢,已经开始在弄了,以后恐要麻烦信王了,你们那的经验可以给我们借鉴一下。”
安信:“愿为王效劳。”
事实是女王很早就拒绝了建女骑兵营的建议,这个时候安信旧事重提,女王却一点都不惊讶,还配合着说已经开始弄了,是以结合朝中动荡,直淤皇宫换侍卫以及女王的胡言乱语,安信能肯定直淤出事了。
安信心里有了数,他与女王又聊了几句后就要告退,临走时,女王最后说道:“信王回去吧,不用特意关心我这里,我很好你不用掂着,倒是你那边恐怕要更棘手一些。新帝是厉云,尊夫人的前任夫君,啧啧,信王倒确实是该担心一些,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女王最后这番话传达了两个意思,一是告诉安信,她的问题她自己就能解决,不劳他出手。二是不忘借机嘲讽他,以报当年他不听她劝直意娶郡主的一箭之仇。
安信不在意女王的讽刺,她能解决她本国的问题最好,也确实如她所说,自己现在的精力要全部用在对付新朝上,能不管直淤的事于他是好事。
信王一离开,下首的尧金就站了起来,他道:“你不怕我杀了他?”
女王:“你杀啊,别说他带了多少人来你根本杀不了他,就算你能杀,你会吗?那厉云根本靠不住,你如今靠着他急于登基才借用了他的力量拿回了赛达、窃取了我直淤,不可谓不幸运,你认为你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等新帝除了信王,醒过味来,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驸马,你是假傻不是真傻。”
提起“傻”字,尧金心里的火就往外冒,加之刚才,她与那信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他不曾参与的事情时,他心里就不大乐意了。
尧金一向耍嘴皮子耍不过女王,他是行动派,于是他拿出一条链子,把软皮子那头套在女王的脖子上,而女王很配合,一点都没有反抗。尧金对此说不上满不满意,但她不像以前那样挣扎的厉害,倒是省了不少事。
尧金牵着绳,女王只得跟在他后面,路过的所有奴仆无一不是低着头不敢看,反倒是被折辱的公主大大方方地走着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到了熟悉的地方,以前女王还是公主时住的宫殿,尧金把人往床上一带,女王却扑向他,与尧金双双倒在一块毯子上。
这又是个熟悉的地方,与尧金在此睡时的不同,薄旧的毯子上新铺了波斯长毛毯,柔软舒适。
两个人都没有摔疼,尧金恶狠狠地对女王道:“你要在这里也行,我成全你。”
肌肤如雪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吧,女王的皮肤竟是把身下的纯白毛毯比了下去,一时相映成辉,迷了尧金的眼。女王趁此机会,一跃而上。
尧金并没有把她扳过来,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行事。
垂伦低下头去吻他,高高在上地看着他的反应,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她就知道,从这个男从不曾杀她一个侍女,不曾囚她下牢,不曾用她的鞭子的时候,女王就知道,这个男人完了,注定是她的手下败将。而离她重新起势,要他命的时候不会太久了。
“王妃,王妃?”
黄凝被伙计唤得回了神,她最近经常这样,魂不守舍。
“怎么了?”
“您看看这账目,没问题的话,就让他们下单子了。”
黄凝拿过来拢了心神去看,然后就让伙计去干活了。
她这样精神不济后,黄凝发现她又开始丢三落四、开始丢东西了。可黄凝现在顾不了这些,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厉云反了,厉云做了皇上这件事上。
她问过安信,他只说让她安心,现在局势还不明朗,不要今日去忧明日之事。可黄凝不这样认为,她认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最近都是心事重重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这日半夜,安信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黄凝惊醒。他睡觉轻,一般黄凝有点动静他就会醒,这几日,黄凝连连做恶梦,连带着他也每次都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