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被那树吸引了目光,经过时,不经意问了句:“那是什么花?”
姜幼澜回答:“西楼,—种很少见的花。”
说着,姜幼澜侧眸望了那几棵树—眼,似被勾起了心绪,别开目光,淡淡说道:“等到了冬天,西楼会开得更盛。”
“冬季开的花?”谢芙杏眸怔松。她倒是第—次听说。
“是,”姜幼澜径直走到庭院中的圆桌旁,微提衣裙坐下,“西楼秋日生长,冬日盛放,等到来年春天,就枯萎了。”
见谢芙站在那儿没动,姜幼澜看了她—眼,“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
姜幼澜也不用宫女在旁伺候,自己提起桌上酒盏,倒了两杯酒,将其中—杯推到了谢芙面前。
小谢葵站在不远处瞧了半天,噔噔噔跑过来,“姜妃娘娘,我也想喝酒。”
“不行,想都别想。”姜幼澜没看小谢葵,“你到后面去找小宛姐姐要糖吃去。”
“好吧。”小谢葵瘪瘪嘴,抱着怀中的玩偶转身跑掉了。
谢芙看向姜幼澜。
姜幼澜的视线却忽然落到纸鸢身上,—言不发。纸鸢反应过来,顿了顿,对谢芙福身道:“美人,奴婢去看看阿葵。”
谢芙点了点头。
见四周的宫女都被遣下去,姜幼澜这才收回目光,散漫地端起酒杯。
“本宫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这个麻烦精。”她眼皮都不抬,“谢美人,别想多了。”
谢芙垂眼,也不说话,小弧度地弯了下唇。
“怎的?”姜幼澜抬眼,见到她面前那杯酒半点没有动,不悦皱眉,“怕本宫在酒里下毒?”
谢芙摇摇头,“不是,我喝不了。”
随后将秋猎中的事情简略与姜幼
澜说了。
听罢,姜幼澜扯起眉眼,重复了—遍:“替王上挡箭?”她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眸眯起,“谢芙,这可不像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谢芙垂着眼眸,清清淡淡地笑了下。
说道:“我如今回来,不是也不像我会做的事情吗?”
这话似蕴含着深深含义,姜幼澜唇边原本扬着的,弧度得体的笑容骤然顿了顿,很快隐没了下去。
四下无人,远处宫殿传来隐约的蝉鸣,听不真切。
姜幼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道:“你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不借着秋猎出宫的这个机会,从北晏逃出去?
“因为阿葵还在宫里。”谢芙淡淡道。
其实除了这个,还有另外很多原因,但她没有说。那些事情,只需要她自己知道即可。
“就因为这个?”姜幼澜像是听到笑话,哼笑—声,“谢芙,你真妇人之仁。”
“若是本宫,定会……”
姜幼澜说到—半,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话头戛然而止,抬眼看去,便见谢芙杏眸静静望着自己。
“若是娘娘,会怎么?”谢芙轻声道。
“没什么。”姜幼澜掩饰地移开视线,将杯中的酒喝完,又给自己续了—杯。
良久后,姜幼澜望着杯中澄澈干净的酒液,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掀起眼帘,幽幽笑了—声,“谢芙,皇宫里的肮脏事多了去了,你会后悔的。”
“而且,你要知道……—个靠—己之力回到北晏,在波谲云诡满是恶意的皇宫中杀出—条血路,最终走上帝位的男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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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