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想了想,伸长手,拿起自己放在床前的手帕,他吩咐谢沉:“你低头。”
宋皎往前挪了挪,把手帕绕过谢沉的脖子,在牙印前面打成个领结,像是西式领结。多出来的部分,就塞进衣领里。
宋皎帮他把衣服弄齐整,就继续趴下睡觉:“你去吧。”
“好。”谢沉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起身离开。
他仰着头,趾高气昂地走出去,好让宫人们都看清楚他脖子上挂着的领结。
看!都给朕看!
我老婆给我弄的,大齐独一份,你们都没有吧?
谢沉一到,百官入殿,朝会开始。
小丞相宋皎身体不适,请了假,百官最前面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
众臣参拜,谢沉在龙椅上坐下,忽然觉得这样上朝不太行。
于是在众臣礼毕起身的时候,他道:“众卿都有,向前三步走。”
不用太监传话,大臣们都听得清楚,虽然不太明白,但他们还是听从陛下口谕,往前迈了三步。
这就差不多了。
谢沉端坐着,微微抬起头。
看我的领结!
底下朝臣们都不太明白,只有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最知道他的尿性的那群好哥们儿理解了。
朋友们在心里哀嚎,救命,又来了!卯卯,你又给他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的宋皎在床上睡的正香。
这次的朝会开得比以往的都要久一些,散了朝,朝臣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往外走,谢沉一个人往后殿走,总觉得不太得劲。
他想了想,直接推门出去了。
他的朋友们无意间回头一瞥,看见他正往这里来,连忙道:“我去,来了来了,快走快走!”
若不是有宫中不得疾行的规矩,只怕他们这时候都要跑起来了。
可是不得疾行的规矩,好像只针对大臣,当然不针对陛下。
于是谢沉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跑什么?又不给你们派外差。”谢沉抬起头,状似无奈道,“唉,昨天出去巡营,晚上回去的时候没注意,在卯卯面前咳了两声,今天一早就给我戴了这个,说是防风。他自己又着凉了。”
牧英道:“陛下,你不用说一大堆,我们都知道,是卯卯给你系的。”
谢沉抬起头:“没错。”
“那你就戴着吧,最好晚上睡觉也别摘下来。”
“那不一定,要卯卯亲手给我摘下来。”谢沉又道,“你们几个,来作首诗,歌颂一下卯卯对我的情意。”
“……”
谢沉还在为他和宋皎大婚那天夜里、他被迫作诗的事情生气。
谢沉的心里想法——卯卯是天底下最好的宝贝,所以作诗绝对不是他的主意,肯定是这群狐朋狗友挑唆的。
为了报仇,谢沉必须让他们也作几首诗来听听。
朋友们无语。
这皇帝未免太记仇了些。
朋友们对视一眼。
“陛下,我做不出来。”
“陛下,你觉得你这样对吗?哥几个都还没成亲呢。”
“陛下,你再这样嘚瑟,我会跟卯卯告状的。”
一人说完一句,一群人扭过头,撒开腿就跑,还是分开头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