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说过,邢尚书这人,最是重情重义,可以放心用。
当年她救邢尚书和他那老娘一命,邢尚书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她。
没想到,没想到啊!
“气死哀家了。”
养兵二十载,没用上,还倒坑了她一把。
“范氏那个贱人。”
“啪。”夏太后一巴掌甩在崔公公的脸上。
“哀家问你,不是让你派人杀了她们,怎么会弄成这样?”
崔公公挨了巴掌,却恍若未觉,“主子,派去的人,没有活着回来,消息就滞后了些。”
等他收到消息,范氏已经敲响了惊圣钟,什么都来不及了。
“该死,该死。”
夏太后脾气越发暴躁了起来,“那两个小杂种呢?”
“那日一早就去了季府,再没出来了。”
“圣旨到——”
何公公提着圣旨,轻飘飘地宣读完。
“圣上也是为了安天下悠悠之口,还望太后能体谅。”
说罢,也不管夏太后恨不得吃了他的凶狠模样,疾步离开了寿康宫。
“禁足三月。”
夏太后面色扭曲,“倒是给离天阔逮到机会,幽禁哀家了。”
“主子稍安毋躁,只是禁足罢了。范氏并无证据,不过是引起了流蜚语,正好给了圣上机会罢了。凭这要扳倒主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夏太后何尝不知道。
但是,这是二十年来,她第一次在楚天阔手上吃亏。
她输给谁,都不想输给离天阔。
毕竟,他是杀了她家王爷的凶手,是她的杀夫仇人。
可是,再不甘,夏太后还是输了这一局。
“等他回来了,我就不信……”
“主子,您说什么?”夏太后说得太小声了,崔公公没听清楚。
“无事,退下。”
……
七日后,季安回京。
一同带回京城的,还有郴州总兵柳勇柳伯爷,郴州副总兵范立荣。
“启禀圣上,经臣查访,此次意图炸毁岐山大坝的人,正是副总兵范立荣唆使。军用火药,也是出自范立荣之手。”
御书房。
季安将一众证物,上呈到离帝案前。
“范立荣,你有何话说?”
范立荣年五十许,本来保养得极好的乌发,在短短七日间,尽数灰白。
“臣,无话可说。”范立荣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