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阁,明德帝留下的暗刃,专诛皇室逆臣,只听命于皇帝……
南州城楼,谢昭愿望着远处官道上扬起的尘烟,轻轻按住腕间琉璃珠。珠子毫无反应,但她心里的那根弦却越绷越紧。
“在看什么?”秦安澜轻轻走了过来,将披风披在她肩上。
谢昭愿目光抬起,指向天际隐约的黑云,声音微哑:“要变天了。”
秦安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忽然眯起眼。
那不是乌云,而是连绵不绝的旌旗!城头哨兵同时吹响号角,有大军逼近!
“报!南安侯率十万大军距城三十里!”
谢昭愿猛地攥紧城砖。来得太快了,比预计早了整整五日!东海舰队尚未就位,北境局势未稳,此刻开战……
“慌什么。”秦安澜轻轻抚上她绷紧的背脊,笑容淡然,“你听。”
呜……呜……
诡异的号角声从大军后方传来,原本整齐的军阵突然骚动,中军大旗竟开始缓缓后撤!
“怎么回事?”谢昭愿诧异。
谢少言飞奔上城:“王爷!刚探到消息,北境军昨夜奇袭了桐关,截断大军粮道!南安侯正在回援!”
秦安澜轻笑:“东萧侯的旧部,果然没让我失望。”
谢昭愿却笑不出来,眉宇间尽是忧色。她盯着远处突然分出的三千轻骑,那些人虽身着大军服饰,行动却诡谲如鬼魅,正绕开主战场直奔南州。
突然,她的琉璃珠逐渐发烫,心头猛地一沉。
“不对,那些人不是禁军!”
秦安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脸色骤变:“是血影阁!”
几乎同时,城内突然响起刺耳的铜锣声。
沈如昀浑身是血地冲上城楼,急切道:“有刺客混入难民,谢少言中伏受伤!”
谢昭愿转身就往城下跑,却被秦安澜一把拽回,他解下腰间的一块令牌塞给她:“去沈府地窖,取回舆图。”
“那你呢?”
“我?”秦安澜抽剑出鞘,寒光映出他眼底的血色,“自然是去救人,再会会这些皇帝的暗刃。”
谢昭愿没有犹豫,直奔沈府地窖。
沈府地窖内,谢昭愿将令牌按进机关凹槽。
墙壁轰然移开,露出整面墙的舆图。七大世家的私兵位置、东海舰队航迹、北境军布防等,所有棋子尽数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她指尖划过中州腹地,停在“血影阁”的标记上。这个连祖父都讳莫如深的组织,为何突然倾巢而出?
“不好!”谢昭愿恍然惊觉。秦承廷要的不是南州,而是……
这时,谢昭愿腕上的琉璃珠突然裂了一颗,碎片散在地上,映出一幕模糊的画面。
【南州府衙火光冲天,所有官兵皆前往救火,而那空荡荡的王府,无数黑衣人来回穿梭,翻箱倒柜,似是在寻找什么,尤其是卷轴类的物品看得更加仔细。】
谢昭愿眉头紧锁,一道精光在脑中穿过,恍然大悟。
秦承廷要的根本不是平叛,而是声东击西,他想要毁掉先帝留给安澜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