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昀眼睛一亮,瞬间明白过来:“就像边关烽火台!”
“对。”谢昭愿将药丸分成七份,有条不紊地说道,“赤橙黄绿青蓝紫,每种颜色代表一个世家,看到信号的医师会立刻带主家撤离。”
正当他们紧张分配药丸时,秦安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喷在谢昭愿袖上。
她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搭脉,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毒素攻心了!”
沈如昀见状,急忙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语气坚定:“你需要什么药材?我想办法去弄。”
谢昭愿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来不及了……除非……”
她缓缓看向自己的手腕,琉璃手串在昏暗的地窖中泛着微光,此刻却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血引之术需要药引,而最好的药引……”她缓缓摘下手串,声音低沉却透着决然,“纯血者心头血。”
地窖之中,死寂沉沉,空气仿若被无形的大手攥紧,近乎凝固。
沈如昀眸光一沉,猛地一把按住她的手腕,震惊而焦急地看着她:“你莫不是疯了?取心头血,弄不好会要了你的命!”
谢昭愿秀眉微蹙,用力挣开他的手,皓腕上的琉璃手串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泛着令人心悸的色彩。
她没说话,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琉璃瓶,缓缓打开,声音平稳地解释:“这里面封着血蝉,能够将寻常血替代心头血作为引,是萨仁交给我的。她说若到了性命攸关之际,可用此虫替代心头血。”
沈如昀满脸狐疑,眼中满是犹豫与不确定:“此话当真?”
“我没必要骗你。”谢昭愿微微一笑,利落地取出银针,动作娴熟地在烛火上灼烧消毒。烛焰舔舐着银针,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在幽暗的地窖中格外清晰。
“只是这血蝉需以血养血,取血之时会很痛。”谢昭愿垂眸,长睫如蝶翼般颤动。其实萨仁还交代了此法的弊端,血蝉虽能替代心头血,可每用一次,便会反噬放血者三分精气。
此时,躺在一旁的秦安澜呼吸愈发微弱,气若游丝,唇角不断有黑血汩汩溢出,在地上蜿蜒成一滩触目惊心的暗色。
谢昭愿不再有半分迟疑,美目一凝,手中银针刺入左手的中指指腹。中指连接心脏,刹那间,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她赶紧将手指放入琉璃瓶之中。
谢昭愿樱唇紧咬,贝齿几乎要嵌入下唇,额头上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如那清晨草尖的露珠,颗颗晶莹剔透。
那血蝉仿佛被唤醒,在琉璃瓶内疯狂扭动,张牙舞爪,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血液。整根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青紫,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
沈如昀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够了!再取你会……”
“还不够。”谢昭愿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却又透着一股决绝。
随着时间一点点逝去,小小的血蝉逐渐变大,肚子涨成了妖异的血红色。
而谢昭愿的脸色却愈发苍白,毫无血色,仿若冬日里的残雪,随风飘摇。
谢昭愿猛地抽出手指,动作干脆利落。她迅速将琉璃瓶置于秦安澜心口,然后在他胸前连点七处大穴。
血蝉缓缓从琉璃瓶拿出来,如同找到了久别的归宿,缓缓爬到秦安澜的伤口处,吸吮着他的伤口。
秦安澜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如狂风中的残叶,无处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