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央央梗了梗脖子,道,
“是,我们和离。”
说完这几个字,她只觉得裴珩恨不得扑过来把她咬死。她有些不敢抬头,可想起那夜的事情,她又觉得错不在自己。
既然错不在自己,为何要怕。
是裴珩移情别恋,腿都瘸了还管不住自己。
她提和离有什么问题吗?
裴珩双手撑着木床,将身子扭了过来。
那种目光是陆央央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
一开始是失望、痛苦、不敢置信的模样。
随后便转化成极强的攻击性,阴毒、狠辣、极致的戾气和杀意。
“刚给了你解药就迫不及待地背叛,
呵,
陆央央,你真是一刻都等不及啊……”
他咬牙切齿间,如野兽般耸了耸鼻子,似乎要立刻生扑上来将她撕碎。
解药?
陆央央更是冷笑,若非裴珩强行给她喂下毒药,她又何须什么解药?
这是他欠她的。
陆央央虽愤恨,却也没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她拿出那封和离书,对身后几个宫女道,
“我有话要同他讲,你们先出去。”
为首的那宫女却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满脸堆着笑,出口的话却很坚决,
“奴婢们是女史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陆央央手里的和离书紧了紧,突然夺过钥匙开了裴珩这间牢房的门,又迅速锁上。
这把钥匙是刚才守门人走的时候特意留下的。
“女史,你这是干什么!
小心他伤了你。”
为首的宫女没料到陆央央的举动,焦急地扒着栏杆叫她出去。
陆央央朝她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转头便没再理她。
她本想借此空间向裴珩传达事情的真相,她并非是太后的人,这一切只是权宜之计。
可裴珩那如冰霜般的眼神表明着他此刻应该听不进去任何话。
那封和离书被他一把夺了过去,只是扫了一眼,那张薄薄的纸在他手里边化为齑粉。
“为了离开我,什么话都能编。”
他抬头看向她的磨嘴皮带着探究,眼圈猩红,嗓音喑哑,
“陆央央,你到底……有多厌恶我?”
厌恶到一解毒就和他和离,厌恶到在他身陷囹圄时转身投了太后?
陆央央在宫女看不到的地方朝他一个劲儿地使眼色,只是那副表情落在裴珩眼里却是不屑的。
呵,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