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你会草草了事。
情越到浓时越难相离,他非良人,你早脱身,哀家不会害你的。”
陆央央心中一顿尴尬,如此酸的文字让人看了,她只想把头缩到地里去。
“这份不合适,我再写一张。”
陆央央伸手想拿回那份让她坐立难安地和离书,太后却满意地又看了一遍,
“文辞俱佳,怎的不合适?
就拿这份去推事院吧。”
陆央央还想反驳,太后已拍板了。
与平日的威慑相比,太后身上竟多了一份难得的柔和。
“往日恩怨,你可莫要记恨哀家。
如今你与裴珩再无干系,你便是哀家的自己人。
荣耀与权力,尽会让你收入囊中。”
陆央央眼睛黯了一瞬,莫要记恨?她人微言轻,就算记恨又有何用?
她扬唇道,
“央央多谢太后赏识。”
太后的宫殿距离推事院有半个时辰的距离,太后特意安排了人为她抬轿,身后跟了四个宫女,颇有排场。
陆央央握着那封和离书在软轿上看了两遍,烦躁地揉了揉额前的碎发。
她只想借此见裴珩一面,看看他好不好,商量怎么救他出来的事情。
和离书,软轿,还有这么大的排场,都是她没想到的。
“陆女史,推事院已到。”
女史,是太后给她封的官,主要职责就是在太后身边整理文书,还可参政。
对她还真是不薄。
四个宫女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央央身后,看似是伺候她的,实则都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
突然想起细眉和柳叶,不知道那两个丫头过得好不好。
有了太后的口谕,推事院无人拦她。
这里比大理寺和太后的暗牢都要更恐怖,更让人不寒而栗。
各种奇形怪状的瘆人刑拘都是来泞的专属。
哪怕是一只耗子,也不可能活着走出来泞的地盘。
陆央央鼻腔酸涩,道,
“我奉太后之命,来寻裴珩。”
看守之人笑得奉承讨好,
“来中丞走时已吩咐过了,让我等务必照看好陆女史你。”
陆央央淡淡道,
“带路吧。”
看守之人带她进去之前拿了一根棍子,道,
“此处关押之人多凶恶晦气,还望陆女史见谅。”
说完他拿钥匙打开了牢狱最后一扇大门,阴冷凄惨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有丝毫生意,让人从心底里生出寒意。
看守之人带着她一路走过,两边的牢房中不断传来哀嚎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