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二十九年的屈辱瞬间冲上头脑，他急切地寻求着发泄口，他噌地一声抽出弯刀，乱砍乱砸。
他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算什么，哪怕豁了性命也要事事做好只为一句夸奖又算什么！
那群人把他当什么，当随意哄骗的猪狗牲畜吗！
“恰勒！恰勒！”
他失了理智般疯狂咒骂，陆央央就静静看着他发疯。
等他发泄够了，就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
陆央央却不由有些佩服他，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世界观崩塌，若是常人疯了都有可能，可他愣是疯了一会儿就正常了。
绝非常人啊。
“以此类推，所谓的狼神之力是什么东西你也该明白了吧？”
贺若腾微微抬眼。
狼神是每个突厥人从小到大的信仰，狼神会保佑每一个子民，也会保佑整个突厥。
他的父汗是狼神之子，相对于从未见过的狼神来说，他更畏惧的，是那个强壮没有弱点的父汗，突厥王。
陆央央又道，
“如今狼神是突厥的信仰，五十六年前，突厥的信仰是什么，你知道吗？”
贺若腾皱了皱眉，
“不是狼神？”
“是熊。”
陆央央看过一部分突厥的历史，五十六年前，贺若家族打败阿史德家族，成为了突厥新的统治者。
而阿史德在位时，突厥人信仰熊。
“腾王子身为突厥可汗之子，都不看书的吗？”
陆央央的话让贺若腾沉思，从小父汗就教育他，读书那种事情是汉人才会做的，读书有什么用，不如战场上一刀一枪来的真实。
所以他从未完整地读过书，突厥民众也不读书，识字的都很少。
他们所有的信息来源，都是狼神之子的真言。
他们不必读书，狼神之子自会为他们指出最正确的道路。
他喃喃道，
“没读过。”
陆央央道，
“你该多读些书，汉人之所以赌霸中原，勤奋好学是很大的原因，你很聪明，你该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理解。”
贺若腾仰起头，看着那张与自己生母极其相像的脸庞，对她再也没了之前的狠戾与杀意。
“好。”
陆央央又道，
“以狼神之子的名号治国，却不给百姓读书开智的机会，愚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