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腾现在身子虚的很,没有多逗留,转身就要走,陆央央为了赶快离开此地,不被别人怀疑立刻上前跟紧了他。
碧绿色的眸子闪了闪,
“这位夫人,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帐外来来往往有不少人,还多是大小祭司,陆央央没有多话,一路跟着贺若腾来到他的营帐内。
贺若腾虽不解却也没有追究。
到了营帐内,他整个人失力地倒在榻上。
两个时辰前刚经历了祭祀,他虚弱地很。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虽然虚弱难挨,血脉却纯净了很多。
这是蜕变的代价。
陆央央看到他锁骨处渗血的痕迹,想起下午恐怖的场景。
她掏出藏在袖中的黄色粉末闻了闻,这不就是乌头?
应该是将乌头磨成粉末再加入些黄色的颜料,竟成了这突厥祭祀的神迹?
她想过所谓祭司的手段其实不怎么高明,可也没想竟这么拙劣?
仅凭区区的乌头就蒙蔽了这么多人?
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玄幻。
让贺若腾心甘情愿被削骨剜肉,相信自己血脉卑贱,让众多突厥百姓深信不疑,日日叩拜。
“你手里是什么?”
看到那黄色粉末,贺若腾应激般地警觉起来,声音都提高了三个度。
陆央央指尖搓了搓那些黄色粉末,并没有避着贺若腾。
她不知道,被奴役控制这么多年的贺若腾知道事情的真相会不会崩溃地要杀人。
“我再问一遍,是什么?”
贺若腾的威压逼近,陆央央朝他伸出手,
“这是今日祭祀时卡姆祭祀洒的粉末,”
“是显真粉。”
贺若腾皱眉,药性的刺激已经让他不适地后退,大怒道,
“你拿这个做什么!想死吗!”
乌头粉的毒性没有多强,起码陆央央拿在手里也没有产生不适,贺若腾却看了一眼就应激地颤抖。
足见他被哄骗得有多深。
毒蛇般的人,竟也会被这拙劣的东西骗了二十多年。
陆央央停步没再向他靠近,
“这个只是乌头粉,中原药铺里最普通的一味药材而已。可以让人致幻,产生刺痛之感,进而精神紧张,恐惧。
卡姆通过此物操控你,并非有什么狼神之力。
而他们所谓汉人血脉低贱自然也并非真的低贱,他们操控你的手段罢了。”
贺若腾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喉咙滚动,甚至有些惊慌地咽口水,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看似镇定下来,低声道,
“你胡说。再敢质疑狼神,就算裴珩给你十万大军护着,我照样杀你!”
“狼神?”
陆央央冷哼一声,
“贺若腾,被人轻贱了这么多年,你却还要护着那个所谓的神?”
在贺若腾恐惧又疯狂颤抖摇摆的眼神中,陆央央大着胆子朝他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