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若腾虔诚的神色，陆央央觉得好笑。
“你的天神使者将你的功劳随便给了别人，羞辱你打压你，你还将他当作信仰？”
她小时候跟着祖父去过突厥，知道那里的人尊崇狼，他们的可汗自称狼神之子，以神权来巩固政权。
狼神？驯服平民的手段罢了，若是可以，还会有鹿神，羊神。。。。。。
“你！”
贺若腾眼睛通红，却无法反驳陆央央的话。
“父汗乃狼神之子，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贺若腾不自觉地流露出崇敬的神色，可一想到他要把自己的功劳让给一个八岁的小崽子，贺若腾的神色又迅速黯淡下来。
陆央央轻松解开绑着自己和裴珩的绳子，
“狼神之子，”
在贺若腾疑惑的表情中，她俏皮地晃了晃腕上手镯装饰的小刀。
“针对你昨日说的事情，我倒有新的看法。”
贺若腾整个人都黯淡着，也没了昨日那股兴奋。
事情还没成，功劳就被别人提前预订，他此刻没有一点动力。
陆央央继续道，
“贺若腾，你敢不敢杀了突厥王。”
贺若腾猛地抬眼，那双毒蛇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寒光，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他有狼神之力，凶悍异常，非常人可近。
再敢对狼神之子不敬，我杀了你！”
贺若腾这句话却像是对自己的麻痹，因为陆央央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杀气，只有退却和懦弱。
让一个从小生活在狼神庇佑下的人接受她说的话，倒也的确不易。
裴珩捏着她的指尖轻轻把玩，只欣赏着陆央央和他谈判的迷人光彩，没有插话。
他欣赏陆央央的智谋和勇气，欣赏她的无畏。
当日大理寺外铿锵有力的句句圣言犹在耳畔，她将强她数倍的来泞狠狠蔑视，以最软的舌击败了最硬的刑具。
这种迷人的生命力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叫他心甘情愿将十万大军拱手相送。
陆央央道，
“贺若腾，你所敬重的狼神之子将你的自尊踩在脚下，羞辱多年。
在他的神权体系下，你即便再优秀，也永远是低贱的那一个。
你真的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