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脑子里还回荡着“一个亿”的余音，感觉自己对金钱的认知正在经历一场惨无人道的重塑。
她木然地转动脖颈，看向旁边还在乐呵呵往火堆里添柴的十三，那张憨厚的脸上洋溢着成为“临时工”的朴素喜悦，仿佛对刚才那天文数字毫无察觉。
她还没从一个亿的冲击波里彻底缓过神，就听见自家小侄女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粹好奇：
“那十三叔叔有多少钱啊？”
问得好！
赵然心里一动，也竖起了耳朵。
对啊，这位“临时工”呢？总不能也……
龙滢看了眼专心烤火的十三，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因为他是临时工，所以没有绩效考核。”
赵然心里刚“哦”了一声，觉得这还算符合逻辑，就听龙滢继续道：
“不过，因为他确实跟师傅学习过，也属于师傅认可的半个徒弟，虽然原则上不允许，但综合考量之后……”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具体的数字，“上次哀牢山任务，局里特批，给他发了两千万。”
“噗——咳咳！”赵然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两……两千万？！
给一个临时工？！
就因为是“半个徒弟”？
她猛地扭头看向十三，眼神复杂。
这位大哥，刚才还觉得他傻乐，感情……结果人家挣得更多了啊！
虽然比不上龙滢的一个亿，但这数字也足够让她再次心肌梗塞了。
合着这749局，连临时工都这么……壕无人性？
赵然彻底麻了。
从三千块的震惊，到一个亿的恍惚，再到两千万的补刀，她感觉自己短时间内承受了太多。
那点对龙滢的同情心早就灰飞烟灭，连带着对自己零花钱的优越感也荡然无存。
现在，一种奇异的热切开始在她心底悄悄滋生。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看着龙滢那张仿佛对金钱毫无概念的清冷脸庞，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开口问道：
“那……那个……你看我……我能加入你们749局，领绩效工资吗？”
这么多钱，谁不心动啊！
斩火凤她是干不了，但万一有什么轻松点的任务呢？比如……端茶送水？绩效少点也行啊！
龙滢闻言，竟然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当然。”
赵然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囡囡现在是749局的名义副局长，”
龙滢平静地投下一颗更重的炸弹，“既然你也入了门，懂不少术法，就先挂个队长职务吧。不过，你没有任务经验，目前只能是空头队长。”
“啊？”
赵然的表情凝固了，大脑像是瞬间宕机，CPU直接烧了。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扭头，看向正蹲在地上，用小树枝戳蚂蚁窝的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