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的狂喜和帐篷外的敬畏尚未平息，赵然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完成惊天动地之举的小侄女，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刚才那一系列操作，快准狠，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哪里像个孩子？
她喉咙发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囡囡，你……你这手……跟谁学的？总不能还是……”
她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总不能还是她那个声称讨厌学医的哥哥教的吧？
赵然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年选专业时，哥哥对医学类唯恐避之不及，理由是“晕血，怕鬼，麻烦”。
可现在，他女儿不仅不晕血不怕鬼，还能用一种近乎“巫术”的方式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反差也太大了！
难道……老哥这些年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学一些奇怪的医术？
“姑姑，这个不算医术啦。”
囡囡拉着赵然的衣角晃了晃，小脸仰着，语气认真又带着几分稚气，“这是爸爸教给囡囡的一种祝由术，就像、就像画符念咒那样，嗯……有点像巫术，但不是坏的，是可以救人的哦。”
她顿了顿，小手指了指床上那些逐渐恢复血色的病人，
“因为这些叔叔阿姨，他们不是生了普通的病，是中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就是爸爸说的邪法。”
“祝由术……”
赵然喃喃重复，这个词对她来说完全是知识盲区，但不明觉厉。
她看着囡囡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再想想自家老哥那张总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脸，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在摇摇欲坠。
这家伙到底还藏了多少事？
直播间里，在短暂的震惊后，弹幕再次炸裂。
“祝由术？！我靠，这是什么？听起来就好厉害！”
“楼上的，简单来说，就是玄学治疗！物理超度失败，换魔法攻击了！”
“前面的别瞎说，这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失传很久了！没想到能在直播里看到！”
“所以囡囡爸爸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会风水，还会祝由术？全能大佬啊！”
“快！哪个大神科普一下祝由术！我要学！学不会……我转给家里长辈看也行啊！”
“姑姑的表情：我可能有个假哥哥……”
“哈哈哈，心疼姑姑一秒钟，感觉智商受到了降维打击。”
帐篷里，胡光明终于有了点动作。
他踉跄着走到最近的一台仪器前，不是看数据，而是伸手摸了摸仪器的外壳，又低头看了看连接线，仿佛怀疑这整套设备都是幻觉。
他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草药……蠕虫……祝由……这不符合能量守恒……不符合……”
他猛地抬头，看向赵广志，眼神涣散又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老赵，你说，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压力太大了？”
赵广志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也很想说这是幻觉，但现实不允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转向囡囡，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
“囡囡……那个，这些战士们，接下来……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他本想问问后续治疗方案，话到嘴边才发现，用“治疗”这个词似乎不太合适了。
“唔……”
囡囡想了想，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