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干笑两声,“嗯……认识一些基础的字,不多,跟控藤一样,都是上回差点死了之后莫名其妙会的。”
她对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叹服了,但压根又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原主的娘家也是贫困户,哪里有钱有能力教她识字。
“山神保佑……”薛小岩双手合十,神色无比虔诚,芽芽见状便也有样学样。
“……”沈青梧干笑两声。
嗯,对,是山神的神力,俩孩子记得很清楚。
这个不可深入探讨的话题很快就被她揭过去,她起身去锅里舀热水,帮小岩洗头。
薛小岩的头发略微有些长,披散着也差不多及肩了,沈青梧估摸着是自打出生之后就没剪过头发。
倒是也正常,古时候农村的男孩哪会像前世那样留短发。
薛小岩不知娘的心理活动,他只知,娘的手很软,手法也很轻,帮他揉搓头皮的时候真的特别舒服,再加上用了皂,洗完头好似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让他更加期待到时拿去镇上卖的场景,定然会有许多人争着抢着买皂。
帮他把头发擦了个半干后,沈青梧去鸡窝里摸了两个蛋,同干菜翻炒,又是简简单单一顿饭。
如今家里鸡蛋不断,俩孩子已然不像一开始那样新鲜,渐渐习惯了偶尔吃肉或是吃蛋。
但沈青梧在吃食方面感觉还欠缺不少,她前世就爱吃蔬菜,可此地明显没办法实现青菜自由。
前些日程小娥给她送来一些菜籽,是小白菜和萝卜。
她种到屋后的空地上,估摸着得过些日子才能长出来。
饭后,娘仨一同上了山,一路去寻木材,过程顺利得很,小岩还特意在几棵树的树干树桩之间进行比较,最终选了一棵比手腕粗一些的砍了下来。
回去时,沈青梧用藤条在前头拖着走,虽然能卸掉一部分力,但山上到处都是岩石,不够平滑,芽芽和小岩便在前头开路,将能动的石头挪开。
酉时末,娘仨终于回到院子里。
这一趟下来,沈青梧感觉自己浑身都被汗浸湿了,这棵树瞧着没多粗,还真是挺沉。
薛小岩将树干上面的树杈割断,芽芽在一旁清理树叶,榆木质地坚硬,拿锯子忙碌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将树干割成一段一段。
随后,再用刨子精准切割,按娘的要求,每个都只做得跟娘掌心差不多大小。
一整棵树干预估切出了十八个木块,只初具模型,细致打磨就得明日了,毕竟方才太阳已经落山,马上就要瞧不真切,一不小心就会伤了手。
小岩在院中切割时,沈青梧将旧锅拿出来再次煮上了草木灰,叫芽芽看着火。
“快歇会儿吧,娘看明白了,剩下的娘来弄。”
“有几处被我弄坏了,不然能再多三四个出来。”薛小岩有些懊恼地挠头。
“傻小子,第一次能弄成这样,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沈青梧毫不吝啬地夸赞他。
一开始她在一旁盯着,会担心他力度或是角度不对,伤到他自己。
但他真的很强,比她预想的要厉害得多,至少在这方面,自己甘拜下风。
“这事急不得,明日咱先把第一批皂拿去镇上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