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她没全部记住,反正没有百合酥那么贵,这些全部买下来是六百文钱。
打开,摊开放在新木桌上,俩娃都傻了。
小岩嘴角都还挂着包子馅儿,但眼神显然已经直了,芽芽的眼神也与他差不多,囫囵咽下最后一口,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一块,生怕掉半点渣。
俩人都浑然忘了方才自己说的那句话,眼中就只迸发着对新吃食的渴望。
沈青梧被兄妹俩的模样给逗笑,“尝尝。”
芽芽拿起来没有立即吃,而是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一种淡淡的果子香混合着油香当即冲入鼻尖。
“娘,您先吃。”她伸手递到沈青梧嘴边,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虔诚。
沈青梧没推辞,直接张口咬了一半,不得不说,这古时候纯天然无任何添加剂的东西确实很不一样。
吃起来是那种很纯粹的酥香,且越嚼越有味道。
俩孩子也各自选了一块吃起来,正巧这时,屋外响起一道泛着白光的闪电,紧接而来一道沉闷雷声。
“天啊……”
薛小岩当即就连糕点顾不得吃了,一溜烟冲到院子里,仰头看向天空,伸手迎接春日的第一场雨。
芽芽连忙也要下地,沈青梧知她激动,连忙伸手将小姑娘抱到怀里,带她去门口。
确实是下雨了,四下尽暗,空气中泛起久违的土腥味。
薛小岩最先忙碌起来,将能盛水的锅碗瓢盆全部拿到了院中,把瞎眼驴小灰牵到了距离杂物间最近的一处草棚下面。
那是他近几日搭出来的,地方很小,只勉强能容得下小灰,最上头铺的是娘从镇上拿回来的褡裢布。
沈青梧将母鸡和鸡崽子们赶到杂物间里,经了这些时日,鸡崽子们长大了些,已经赶上母鸡一半的身量了。
许是经历过上次被圈进屋里,有两只调皮的小鸡这回怎么都不肯进去,满院子跑,沈青梧不得不动用藤蔓缠住小鸡的小细腿,倒吊着扔进去。
在门口小板凳上坐着看热闹的芽芽笑得肚子都痛了。
母子俩最后将挂在屋檐下的腊肉条取下来放到屋里,这个时候雨已经不像一开始几滴几滴地下,而是逐渐转成细密的小雨。
薛小岩把芽芽送到屋里去,自己则脱了衣裳站在院中借着雨水冲凉洗澡。
看得沈青梧直咂舌,“小岩,多凉啊,等把攒下来的水烧开了再洗。”
“娘您忘了吗,哥每年都这样,没事儿。”芽芽仔仔细细地将剩下的糕点包起来放好,“待会儿我也想洗澡,娘帮我洗呗?”
“行,晚些时候我烧一大锅热水,女子可不能着凉。”
沈青梧站在门前,看那小子光着上身,抬起瘦弱的小胳膊在头发上揉了好半天,手心中攥着的草木灰与雨水充分混合。
灰褐色的水顺着他的头和脸往下淌,活像个花脸猫,他微微转头看向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娘,要是天天下雨该多好啊!”
沈青梧告诉他,“天天下雨就要涝了,你这傻孩子,洗差不多了就先回来,这会儿凉得很,还起风了。”
帮薛小岩擦干身子之后,她小跑到杂物房取之前攒下的一整桶草木灰,又翻出来个旧锅,放到灶台边上,再拿出存的罐装野猪油。
小岩穿好干净衣裳,见娘亲把草木灰往锅里倒,扬起疑惑的眉头,“娘,这是干什么?”
“做一种能洗澡洗头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