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平日里没有往来,就只是最普通的村邻关系。
不过对于她的男人,她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沈青梧想起之前上山碰见的偷、情现场,那股恶心的感觉就又浮现出来了。
要说这男人就是贱皮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家里有这么个温柔能干的婆娘,那些碎嘴子、泼皮等等的毛病丝毫不沾,明明打着灯笼都难找。
他就非得管不住自己身下那二两烂肉。
“小岩娘……你要去哪……”
孟谭氏的询问及时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啊,我回家。”
见沈青梧有些发怔,孟谭氏腼腆地笑了一下,她声音很轻,但很温柔,指着另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那边更近些,这条路是去村口的。”
“这山路还真是错综复杂。”沈青梧朝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抬步就要朝她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但心中起了思量,便有了片刻犹豫,最终还是没忍住多加了一句:“秀秀娘,等一下。”
本已经走出好几步的孟谭氏闻声止住,回过头,不解地看向沈青梧。
“我前几日上山的时候,发现岭北那头有棵朝南的歪脖子树,那边有成片的野荠菜,长势很好,秀秀娘下回可以去那边采。”
提到歪脖子树,孟谭氏的瞳孔猛地一缩,虽然很快就掩下了眼底的情绪,但还是被沈青梧极快地捕捉到。
她心中一片怅然,原来,秀秀娘她自己早就知道了吗……
“多谢小岩娘,有功夫我会去的。”
孟谭氏挤出一个笑来,落寞地转身走了。
沈青梧加快脚步往家走,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这样共情别人了,或许就像她猜到的那样,秀秀娘一直清楚那孟成德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直在忍耐罢了。
“娘,找到药材了吗?”
进到院门,薛芽芽小跑就着迎了出来,“它好像快不行了,方才我给它喂水,完全喝不下去,瞧着都不怎么出气了……”
沈青梧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有药,快去将咱家的杵子瓦罐拿来。”
大猫早就被转移到了屋内的炕上,沈青梧将篮子里的碱蓬红放到罐子里,干脆利落地将其捣碎。
紫色的汁液淋在大猫后腿的伤口处,随即用干净的布条子绑紧。
再掰开猫的嘴巴,将剩余的汁液倒进去。
整个过程,薛小岩和薛芽芽都凑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薛芽芽甚至还顺着大猫身上的毛发,轻声鼓励着:“涂了药了,不要怕,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挺住呀。”
大猫睁开眼睛,看得出正极力地抬起头想去回应她。
沈青梧坐在一旁,心道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大猫自己的意志力了。
她将视线再次转移到猫的耳尖,看着它左右两侧黑漆漆的细长簇毛,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浮现。
“天,我想起来了……”
沈青梧喃喃道:“这压根不是猫,是猞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