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未曾亲眼见过猞猁,就只是从网上看过照片而已。
她只记得,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是猫科中的佼佼者,被誉为极端气候专家。
“什么是舍利?”薛小岩有点不解地追问。
沈青梧正了正神色,跟两个孩子简单科普了有关猞猁的一些习性。
“正常来说,猞猁是一种喜寒动物,能在骨薪岭中出现,倒是比较罕见。”
薛芽芽眉眼之间依旧染着淡淡的忧愁,“它看起来也就一两岁的样子,若它娘亲找不见它,不知该有多么伤心。”
沈青梧看着小家伙的体型,确实是小一些,否则她也不至于第一眼认成猫。
她安慰道:“解毒草应当会有效果的,等它的伤养好,放回山里便能和同伴团聚。”
过了约摸半炷香的功夫,小猞猁的伤口处的布条多了许多黑血,沈青梧给它换上干净的布条,渐渐的,它的呼吸平稳下来,终于睡过去了。
见状,神经紧绷的娘仨纷纷松了口气。
沈青梧起身去灶台边上,将剩余那些抹了盐的肉条再次悬挂于西北角的房檐下,那处太阳晒不着,且房屋之间的空隙足以通风。
“来,小岩过来,试试鞋合不合脚。”
一听有新鞋穿,薛小岩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自家娘亲身边。
灰扑扑的脚丫子从旧鞋中拿出来,伸到新鞋里,薛芽芽看着哥哥欣喜的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本来还有新衣服的,丢了,不知道被谁给拿去了。”她越想越委屈,干脆转过身去抹眼泪。
薛小岩一听这话,当即连新鞋也顾不上穿了。
“啥?”说着就转头看向自家娘亲,“娘,您怎么都不跟我说呢,丢哪了,我马上出去找找。”
沈青梧轻咳两声,抬手将芽芽揽到怀里抱着,“没丢没丢,娘知道在谁那,到时那人会还回来的。”
她也真是,那会儿想着等芽芽打水回来就告诉她,结果被猞猁的事给岔过去了,直到现在才说,害得小姑娘这么伤心。
薛芽芽原本哭丧着的小脸凝住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呆呆地道:“是谁拿的?”
很快她就联想到了晌午回村时,在村口那码事,“我想起来了,难不成是小山的娘亲……”
沈青梧点头,“我估摸着她天黑之后才会过来。”
她猜的一点都不错,晚饭过后,直到天边余晖消失殆尽,院门口终于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刘翠娘的小声询问。
“小岩娘,你在吗?”
沈青梧耳力好,听得很清楚,当即就穿鞋下炕。
刘翠娘是一个人来的,她猫着腰,两只手拎着满当当的东西,眼睛一直在前后左右来回看,生怕有人发现她过来。
“这里是你家的东西,这个是我从镇上割回来的肉,三十多文一斤呢,给你拿来一半。”
今日镇上的肉三十二文一斤,她咬着牙买了一斤回来,这一下子送过来半斤,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说实在的,若不是小山今日碰上那种事,那便是谁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绝不会白白送出去半斤肉。
毕竟不管怎么样,儿子都远远比猪肉重要,她刘翠娘懂得这个道理。
沈青梧伸手去接,粟米袋子连同包袱都直接拿了过来,只是到了那半斤肉时,刘翠娘并没有立马松开。
借着淡淡的月光,她能大抵瞧得出刘翠娘的满眼不舍,简直像是在割她自己的肉一样。
沈青梧觉得她这样子有点逗,能叫向来跋扈的刘翠娘露出这副神情,也是挺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