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州的手停在半空,刀刃上流淌着新鲜血液,“早说不就好了?”
黑衣人早已疼得汗水浸湿了衣裳,却不敢太用力呼吸,每呼吸一次,胸口的皮肉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迟州把刀和盏子递给秋宇,转身道:“处理了。”
“大人!我已经交代了,可不可以放我一马,我保证我会跑得远远的!”黑衣人求饶道。
迟州语气冰冷:“你不该动虞清欢。”
他走出酒窖,只听里头一声惨叫,再没了动静。
天擦黑。
一连忙碌了好些日子,迟州总算是抽出空来沐浴。
他靠坐在浴桶中,房间里蒸腾的水汽氤氲而上,目光落在胳膊伤口上,皮肉微微翻卷,看起来还有些可怖。
这伤来之不易,不利用起来真是可惜了。
“秋宇。”
“大人,有何吩咐?”
“去叫虞清欢来给我换药。”
“是。”
站在门外的秋宇挠了挠脑袋。
主子不是正洗澡呢嘛,这时候叫虞小姐来怕是不太合适吧?
他也不敢问,他也不敢说,即刻找虞清欢去了。
走到一楼正巧碰上虞清欢同几个姑娘提着药箱回来。
他快步迎上去道:“虞小姐,大人请您去为他换药。”
虞书瑶有些不悦,“我家小姐才忙完,连晚膳都还没来得及吃呢,白日小姐已经为大人上过一次药了,等吃过晚膳晚些时候再去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秋宇道:“姑娘放心,我这便去命人为你们准备晚膳,虞小姐换完药出来便能吃,定不会亏待了。”
虞书瑶勉强满意,“这还差不多。”
虞清欢拍了拍虞书瑶的胳膊,“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
说完,随秋宇去了迟州房间。
入门就有暖流扑面而来,虞清欢疑惑,一错眼便看到里屋帘子下,迟州泡在浴桶中沐浴。
胳膊的肌肉线条流畅紧实,湿法黏在侧脸,冷峻中增添了几分柔美。
虞清欢呼吸一滞,微微心动,但很快反应过来低下头道:“大人,我是来为您换药的。”
怎么她每次进来都是这种场景,就不能等洗完澡穿好衣裳再叫她来吗?迟州不要名节,她还要呢。
迟州侧首看了她一眼,起身的同时扯下衣裳套在身上,走出浴桶,坐在桌前。
“过来。”
虞清欢提着药箱走过去,拿了药和工具出来为他换药包扎,全程不敢再正眼瞧他一下,生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偏迟州上身是敞着衣裳的,余光稍稍一瞥就瞥到了,搞得虞清欢耳根子红得不行,还得镇定着为他包扎。
“可有用过晚膳?”
“尚未,待我给大人包扎完回房再吃。”
迟州道:“正好,我也没吃,你留下来陪我一起用膳。”
虞清欢立即找借口婉拒:“我朋友她们还等着我的,不好让她们久等,改日再陪大人吧。”
迟州举了一下胳膊,又好似无力地放在桌上,“可我胳膊受伤了,你是我的贴身大夫,不该管管吗?”
虞清欢:“……”
说来此事确实由她负责,可她总有种被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