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州一愣,看向虞清欢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你问这作甚?”
“没什么,只不过近来我想到一种解毒法子,但现下看来大概还是没办法用。”虞清欢抿唇,“无碍,我定会想到别的法子。”
她原想着迟州若有喜欢之人,便能把母蛊种在他喜欢的女子身上,反正母蛊并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如此一来,给迟州解毒也能顺其自然,不至于太勉强。
可听他这意思,大抵是没有的。
也对,像迟州这种权臣,一向是孤独的,有了喜欢的人便会有软肋,他怎会让自己有被人掌控的把柄。
迟州盯着她,片刻后才收回眸光,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近日见过的人。
除了她,他也没见过其他女子,至多不过去宫中时偶尔碰到嫔妃,她怎么会怀疑他有别的喜欢之人?
看来日后得更注意些才是。
一壶酒喝完,虞清欢脸颊微醺,一手撑着下巴,抬头望着明月,微弱的月光洒在她脸上,衬得皮肤白皙细腻,美丽动人。
迟州一抬眼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有些看入了神。
虞清欢感觉到,回过头看向他,感激道:“若非大人相助,此刻我怕是还在沈家那虎狼窝里头,大人的恩情我时刻记在心里的。”
“我向您保证,只要有我在一日,便绝不会让您毒发,这毒我必定会给您解了。”
迟州听到这话却并无开心的意思,只神色淡淡地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酒,起身道:“早点休息。”
便离开了沁月小筑。
虞清欢正寻思着这位东家果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时,丹彤从房中走了出来。
“小姐,您醉了,奴婢扶您回房吧。”
“还能行。”
虞清欢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了几分,“虞家旧人,可有消息了?”
丹彤回道:“已经联络上了一些,其中包括堂小姐,堂小姐还给您写了一封信来。”
堂姐虞书瑶便是当年同她一起去外面游玩之人,当初她们刚回汴京,虞书瑶便被抓走了,她们也有三年未见过面了,不知道堂姐现下过得怎么样。
虞清欢连忙接过丹彤递上来的信,取出来看,不过几行字,她看完却脸色大变,瞬间醒了酒意。
“怎么了小姐?”丹彤见状问道。
虞清欢怔愣了许久,缓了会儿情绪才起身回到房中,将书信放在烛火上,任由火焰吞噬着上面的字眼——
“清欢,这些年我和这些贵人们接触时,偶有探听到当年的部分内情,当初是兖王手下的人向圣上告状说庭叔擅自利用巫蛊控制后宫和前朝,企图以蛊乱政。那兖王做出此举,是得了一医女的建议,此医女名为陶冉。”
虽只看了一遍,但书信上的字句都刻在了虞清欢的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情绪难以克制。
她猜得没错。
当年之事,与兖王有关,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陶冉竟也牵扯其中,还有可能是整件事背后的主导者。
父亲与兖王在朝堂上一向政见不合,那兖王更是个会为了一己私欲不顾百姓死活的主,定是因为类似的事,父亲才不顾一切与兖王作对。
兖王本就因没能坐上皇位心有愤懑,父亲多半是撞在了他的枪口上,才遭他拿来开刀,污蔑父亲。
可她不解,圣上为何要袖手旁观,迟州当时又在作甚,迟州在朝堂上多年,定然明白制衡之术,怎么能容许兖王那么个危险人物,胡乱陷害朝廷忠臣?
还有陶冉,既然当年她已然攀上了兖王,之后又为何要同沈昭去定州平瘟疫,还和沈昭在一起了,做王妃不比做沈昭夫人更为尊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