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彤在一旁瞧着,也被感动得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小姐以前发生的事,但小姐给她说过不少,小姐能找和虞家旧人重逢,她替小姐高兴。
晚膳是主仆三人一块儿用的。
赵嬷嬷拿出了一支银簪递给虞清欢,“小姐,这是夫人在闺阁里做小姐时戴的首饰,夫人说此物乃是老夫人为夫人亲手所做,意义非凡,后来嫁入虞府也一并带着去了,当年虞家被抄,老奴把这支簪子托付给了隔壁关系好的婆子替老奴保管,才得以留下来。”
“今日老奴知道要来伺候小姐,便特地提前去找那婆子赎了回来,就想把夫人这件遗物还到小姐手中,想必夫人在黄泉下有知,也能少了一桩遗愿。”
虞清欢接过银簪,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就像是再次摸到了母亲的手。
以前母亲督促她学医,她贪玩不想学,便总是依偎在母亲怀中撒娇,母亲也惯着她,只要她一撒娇,母亲就让赵嬷嬷去给她做好吃的糕点。
后来母亲发现她蛊毒天赋比中医天赋高得多,便教了她蛊毒,没再勉强她学中医。
是母亲教会她生存的本领,也正因为有母亲的呵护,她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幸福,但这一切都因为一句‘以蛊乱政’变了。
“谢谢嬷嬷。”虞清欢将银簪仔细收了起来,话锋一转问道,“嬷嬷,你是虞家旧人,当年的事你可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为何会被说成是以蛊乱政?”
虞家出事时,她并不在虞家,她同家中堂姐一起出游,在路上遇到了被瘟疫波及的小村落,便和堂姐一起多留了几日,将小村落中得了瘟疫的百姓给治好了才离开。
她记得那次还救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只不过那男人来无影去无踪的,给他疗完伤第二日,他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虞清欢见外头的瘟疫都这么严重了,便顾不上其他,同堂姐赶紧回了汴京,这才发现虞家发生了变故,父亲被污蔑以蛊乱政,虞家满门皆被抄家,堂姐也因此被抓去充为了官婢。
赵嬷嬷叹了口气,道:“老奴也不是很了解具体怎么回事,只知道当时老爷在朝中一直与兖王不和,圣上只坐虎观山斗,没有帮过虞家分毫,要说他对虞家的恩赐,便是赦免了小姐你。”
“老奴搞不清楚虞家的事和兖王究竟有没有关联,老奴身份卑微,就算想为虞家报仇也是有心无力。”
虞清欢听说过兖王,兖王和当今圣上是亲兄弟,上一个皇帝驾崩后,兖王和圣上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但迟州推举了圣上上位。
兖王心中会不会不服气尚未可知,就算他不服,那这与他们虞家又有何关系?又不是虞家推举圣上坐上皇位的。
这中间,虞家到底是政治的牺牲品,还是说……有人故意陷害虞家从而达到什么目的?
当今圣上是否参与,亦或是迟州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一桩桩,一件件,虞清欢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答案,也许解开其中一个疑惑,就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可以顺藤摸瓜为虞家申冤。
虞清欢拉着赵嬷嬷的手,“嬷嬷,日后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下,咱们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