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刚要开口，备战室的门就被重重推开。赵杨甩着参赛证晃进来，金属吊牌磕在门框上发出刺耳声响：＂哎哟喂，这不是咱们江学弟吗？数学天才啊？你挺能的啊？大一就敢来摸老虎屁股？可真是不怕别人看笑话呢？＂
“姓赵的，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一个大三的不也来了吗？你这个烂水平都能来这里，江学弟为何不能来？就你自己那三瓜俩枣的我奉劝你还是早点回去，省得让别的学校看我们的笑话。”林峥嵘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最见不得赵扬这样没点本事还有出来多嘴的人，他直接开口回怼。
“你…，你以为你是研二的就多了不起，去年还不是只拿了个第三名，神气什么！”赵扬完全不害怕事情闹大，他的家底家世就是他的底气，京州大学是优秀的学校，但也难免会有不少权势压榨，不管在哪儿有权有钱很多时候还真就是王道。
“切，那也比你这个连个名次也没有的人强上很多，你以为组委会是你想收买就收买的，你没实力就别来碰一鼻子灰，怎么？又想像去年那样一轮游？”林峥嵘朝着赵扬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之前在解题的方清和陆明远都停了下来给他点赞。
正当赵扬打算说下去的时候，李教授端着保温杯踱进来，镜片后的小眼睛瞥向黑板：＂老陈啊，你们小组是没人了？早说啊，早知道我当初就让给你几个资质好一点的学生了，连雏鸟都往战场上赶。＂他吹开杯沿的茶叶，＂也不怕折了翅膀。＂
陈教授气定神闲地拧着保温杯的盖子，完全不见他暴走。“那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的学生我还真就看不上，都是歪瓜裂枣，我记得去年只有一个人拿了奖吧，哎呀，带了四个人只有一个拿奖也真是难为你了。”
李教授听得青筋暴起，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本事你就一直那么硬气。”
江榆注意到方清学姐的粉笔＂咔嚓＂断成两截，陆明远默默把椅子往这边挪了半步。
＂关于xxxxxx空间。＂江榆突然提高音量，清朗的声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可以理解为在常规既定结构中加入各种可量化参数后的多维度空间映射场……＂
在安静的教室里，江榆的声音十分清晰，整个讲述过程逻辑非常严谨，没有漏洞，完美地回答了刚开始陈教授提出来的那个问题，狠狠地打了李教授几人的脸面。
赵杨的笑声戛然而止。李教授举着保温杯的手悬在半空，枸杞水顺着杯口滴在皮鞋上，前面的嘲笑的回旋镖最后打到了自己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好笑，现在他们脸色铁青，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
＂比如这道题。＂江榆抓起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流线型公式，＂当引入非对称波函数时。。。＂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的白球鞋上，像落了场细雪。
备战室陷入诡异的寂静。窗外飘来其他学校的讨论声，有人用卷成筒的赛程表敲着玻璃喊：＂京州大学今年派了个AI参赛？＂
＂你。。。＂赵杨突然抓起桌上的草稿纸，＂这种野路子算法也好意思显摆？＂
“去年TM赛金奖论文第三部分。”（作者自编，现实中没有）江榆转身时粉笔在指尖转了个花，＂需要我调出电子版给你对照吗？＂
李教授突然咳嗽起来，保温杯盖＂当啷＂滚到江榆脚边。赵杨涨红着脸抓起马克笔：＂有本事解这道题！＂他在黑板角落唰唰写下道扭曲的积分方程。
备战室温度骤降。陈教授突然笑出声，保温杯底磕在桌面上：＂这不是去年你问我要的保研题库原题吗？＂
其他学校的选手不知何时聚在门口，有人举着手机录像。赵杨的笔尖在黑板上戳出个洞：＂你、你们合伙搞我！＂
＂需要提示吗？＂江榆用板擦抹掉半块公式，＂建议先求二阶导数，毕竟。。。＂他歪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学长你连一阶导都算错了，我实在是很难不怀疑你的学术能力。＂
哄笑声洪水般涌进来。穿深蓝卫衣的男生们吹起口哨：＂这不是早上戴反校徽的哥们吗？＂
＂早上那组京州大学代表队不行，但没想到你们这组更菜啊！＂红发女生嚼着口香糖比中指，＂连大一新生都干不过。＂
李教授拽着赵杨往外走时，西装下摆勾住了门把手。滋啦——后摆撕裂的声音混着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不知道谁的手机外放突然响起抖音热梗：＂小丑竟在我身边～＂
＂慢走不送。＂方清摘下沾满粉笔灰的眼镜，＂需要创可贴吗？您脸上的汗快流进嘴里了。＂
走廊上的哄笑持续了五分钟。陆明远突然掏出包辣条：＂学神，补充点能量？＂
“学长，你干嘛这样称呼我，怪奇怪的。”江榆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刚刚灭了李教授和姓赵的威风，让学长我很是钦佩啊，心里真是舒坦，而且，你一下子就从容地解出了两道难题，很厉害呀，要知道第一题我和方清两个人可是想在一起研究了整整一天才解出的。”陆明远表示十分佩服。
“只是凑巧见过类似的题目罢了，学长，你不用这样。”江榆谦虚地回答。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你这能力可是被陈教授以及数学系多位教授公认的啊，想当初你这转学成绩拿过来的时候可是震惊了好些研究生学长学姐呢。”陆明远拍了拍江榆的肩膀，如实说道。
江榆刚要摆手，陈教授突然往他兜里塞了颗薄荷糖：＂保持状态。＂老人转身时，江榆瞥见他手机屏保是女儿画的抽象派加油图。
体育馆顶灯骤然亮起，广播开始宣读考场纪律。江榆摩挲着参赛证上的防伪花纹，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黑色迈巴赫嚣张地横在禁停区，池冬屿降下车窗摘掉墨镜。他今天穿了件暗纹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未擦净的油画颜料。
＂忘带这个。＂他抛来串檀木佛珠，108颗星月菩提还带着体温，＂开过光的。＂
“你怎么来了？”江榆接住时嗅到松节油混着雪松香：＂我又不迷信。。。。。。＂
＂听说你今天要参赛我就过来了，说不定有用呢＂池冬屿的拇指蹭过他腕骨，＂佛祖说。。。＂他忽然贴近江榆耳畔，呼吸灼红那片白皙的皮肤，＂你想要的都能心想事成的。＂
进场铃刺破晨雾时，江榆摸到佛珠内圈刻着极小的＂JY＂，随后走进了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而赵杨则在斜后方座位发出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