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约莫九点多钟的时候，江榆正一个人在宿舍里研究陈教授给的课题，忽然分别收到了谢婵伊和萧景延发过来的消息，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查看消息。
萧景延的主要是一条朋友验证消息，他没有思考就立刻通过了，而后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后便没有再发消息过来，另一个人则是谢婵伊，她就不同了，她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例如“江老师，下次课讲什么”、“你和冬屿哥的关系怎么样”“介不介意我带闺蜜请你吃个饭”之类的。最后则是一条转账信息，一下子转了5万块，说是先预付后面5次课的课程。
江榆没想到课时费给那么多，前面的消息敷衍着回了过去，随后问了一下是否转错了。谢婵伊大手一挥直接输入：【没转错，我家里人觉得你一节课能让我听明白数学知识点还嫌弃我给少了呢】
江榆放下疑虑最终点下了收款：【好，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发消息问我，我有时候就会回你】
说到这个谢婵伊就来劲了：【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迫切地想要问你，有时间吗？】
江榆：【有】
谢婵伊：【江老师，你我的年龄也就差两岁，我能叫你榆哥哥吗？这样显得亲近些，可以吗？「委屈巴巴哀求表情包」】
江榆很快同意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对面的谢婵伊可是高兴坏了，很快在朋友圈发了这张截图，搞得另一个见到截图的池某心情不太美妙。
江榆刚放下手机没多久手机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陈教授临时通知他明天早上和他的研究生一起去京川大学参加全国的数学思维性竞赛，通知完基本事宜后就直接挂了电话，没有给江榆反驳的机会，此时此刻江榆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很渴望能够参加这样的权威性比赛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不少的担忧，他终究还是一个大一新生，在很多方面都有所不足，况且他没有丝毫准备，难免有些心慌。
江榆在寝室群里告知了这个消息，除了于咏文的其余两人很快就回了消息，均是拍掌和贺喜，其中也不乏鼓舞的话语。
范晓明：【怕什么，他都敢叫你，你有什么不敢去的，很多人想去还没资格去呢，大胆地去，哥们支持你】
姜茳：【没错，我和范晓明这小喽啰连它的低阶都攀不到，去呗去呗，榆哥铁定能拿个奖】
【话说，我刚查了一下，你们系的那个傻逼赵杨也去了，真是晦气】
范晓明：【托关系呗，不过这人就一轮游，组委会也不是吃素的，他那成绩不够看】
江榆：【赵杨是谁？】
姜茳：【就一关系户，在学校都出名了，仗着自己在学校有股份强别人的名额，他那导师也不是啥好人，可恶心了，你小心点】
【可恶，要不是我爸妈不让我惹事，我就去整他了】
范晓明：【你还怕你爸妈？】
姜茳：【不是怕，除了这个他也没犯啥事，没有把柄，你行你上呗，别光说】
经过他们这样一打岔，江榆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们几人今天晚上都没有回寝室，因此江榆研究了竞赛的一些相关知识就安然入睡了。
校车在晨雾中启动时，江榆第三次点开手机屏幕。室友群里最新消息停留在23点零五分前：＂你行你上啊＂的表情包，配着周杰伦熊猫人甩头的动图。
“咏文，我把那个送过来的物理建模放你桌面旁边了，记得查看。”他刚打完这行字，前排忽然传来塑料袋的响动。研二的陆明远学长转过半边身子，递来一盒温热的豆浆，袖口沾着粉笔灰。
＂陈教授让买的。＂他朝驾驶座方向抬了抬下巴，＂说空腹容易低血糖。＂
江榆接过豆浆时瞥见后视镜，陈教授正把保温杯架在方向盘旁的凹槽里。这位年过五十的数学系主任今天穿了件浅灰色夹克，后颈处支棱着没翻好的衣领。
京川大学体育馆的玻璃幕墙折射着秋阳，签到台前的队伍已经排到台阶下。江榆低头核对参赛证，忽然听见斜后方传来刻意压低的嗤笑。
＂这不是京州大学的高材生么？＂三个穿深蓝卫衣的男生晃过来，为首的那个用参赛手册扇着风，＂听说去年你们连前两名都没进？就这还全国第一高校，真是丢脸呀。＂
空气凝固了两秒。江榆被这声音惊了一下，握笔的指尖在签到表上洇出个小墨点。
＂同学，你的校徽戴反了。＂研三的方清学姐突然开口。她今天把长发盘成利落的发髻，说话时正在整理参赛资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蓝卫衣男生下意识摸向左胸，同伴里有人发出憋笑的闷响。陆明远适时举起手机：＂麻烦让让，我要拍签到台发群里——哎这位同学你入镜了。＂
对方悻悻退开时，江榆注意到方清握笔的手在轻微发抖。场馆广播突然响起通知，惊飞了屋檐下的鸟儿。
＂我去趟洗手间。＂方清把资料塞给陆明远，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格外清脆。江榆看见她转弯时从包里摸出瓶眼药水。
休息区的自动贩售机前，江榆数着硬币等咖啡掉落。易拉罐滚出来的瞬间，有人伸手替他挡住弹出的挡板。
＂别在意那些话。＂陆明远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他弯腰取出咖啡时，白大褂口袋里的计算器滑出来，＂去年我们确实只拿了第三。＂
江榆盯着计算器屏幕上未完成的公式：＂那今年。。。＂
＂所以陈教授才要亲自开车啊。＂学长突然笑出声，露出两颗虎牙，＂他说校车司机开太慢，影响我们路上讨论最后一道模拟题。＂
回到备战区时，方清和另一名学长林峥嵘在黑板上演算。方清换了副金丝眼镜，粉笔灰落在深灰色西装外套上，像落了一场小雪。陈教授背着手站在窗边，保温杯里的枸杞沉沉浮浮。
＂这道拓展问题需要换个思路。＂他突然转身，保温杯磕在窗台上发出闷响，＂江榆，你来说说对xxxxxx空间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