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绾轻咳了一声,转头不敢看迟春,这种事情,她若真心推拒,胥砚恒自也不会强迫她。
便就是一时间起了兴,偏又扭捏得不肯直言,索性胥砚恒也顺着她的意,且拿她手威胁一番,后续便也一直是她得趣,只是,这话她臊得难于外人言。
孙太医进来得很快,迟春含糊不清地说了情况:“太医快替娘娘看看,是否有碍。”
孙太医也有点不自在,毕竟听见表妹房中私事,着实是件尴尬的事情。
但涉及皇嗣,孙太医也不敢轻忽,待诊脉后,才松了口气:“娘娘无碍。”
他犹豫了一下,才提点道:“女子有孕三月后,偶尔进行房事也不是不可,但要有个度,莫伤及自己。”
褚青绾这下子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孙太医却是缓了过来,女子有孕便要怀胎十月,这期间只能依仗圣上对腹中皇嗣的怜惜来记得自己,委实有失宠的可能,孙太医倒是能理解褚青绾的做法,暗自提点了一番,连安胎药都没开,就离开了。
要是胥砚恒知道他的想法,必是要气笑了。
他还没沦落到要一个有孕之人侍寝的地步,他既然看重她,就不至于在这一点上刁难她,但在意识到女子有意,他又顺着时,便是要注定要替褚青绾背锅了。
孙太医走后没多久,颂夏就快步走进来:“娘娘!慈宁宫那边派人请了二皇子过去。”
褚青绾抬头,顾不得那点臊意,紧皱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颂夏神色也颇为凝重:“就在一个时辰前,您和皇上还未起身时。”
消息传得再快,也会有一定的滞留性,几乎是二皇子才出皇子所,消息就被人送来了,即便如此,现在二皇子应该也到慈宁宫了。
褚青绾皱眉。
太后想要一个亲近的皇嗣,基本上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她和胥砚恒不亲近,依仗胥砚恒的话,只能略得几分表面风光。
如今二皇子生母去世,养母贬位,一时间倒成了最好的人选。
这个想法才生出,褚青绾不由得低头看了眼小腹,她凝眸陷入沉思。
颂夏还在问她:“娘娘,我们要做什么吗?”
要知道慈宁宫那位一直贼心不死,至今还惦记着宫权呢,一旦真叫她得了个皇嗣助力,只怕是越发长了气焰。
褚青绾冷静道:“祖母要见亲孙,说一千道一万道也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占着长辈的身份,哪怕做的事再令人不齿,别人也很难对她说三道四。
而且涉及到皇嗣一事,最终做决定的只会是胥砚恒,她现在还不清楚胥砚恒对二皇子的打算,没有必要提前操心。
慈宁宫。
在二皇子还未到时,周嬷嬷就低声问:“娘娘,您当真要在二皇子身上押宝吗?”
一个二皇子,无母家背景,又不得圣心,周嬷嬷总觉得不值当。
太后噎住,她按了按肩膀,心底憋屈:“哀家倒是想要瑾修容腹中的那个,但看那煞星的态度,在瑾修容还未诞下皇嗣就急忙给她晋到三品位份,便知道他不可能将瑾修容的孩子给别人养。”
要是有可能,谁不想要更好的?
褚青绾有宠,诞下的皇嗣也会得胥砚恒几分看重,且褚青绾背后有褚家一党,更是皇嗣日后在前朝的助力。
太后再自傲,也必须得承认,她周家前朝无人,便是想靠女子裙带上位,胥砚恒也没给周家这个机会。
太后在得知褚青绾有孕后,便对她腹中皇嗣眼馋得厉害,但在得知胥砚恒让其代行皇后之职时,她这点心思就按了下去。
她和胥砚恒相看两厌,但不得不说,她对胥砚恒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要是没有让褚青绾坐上那个位置的心思,他根本不会提出让褚青绾代行皇后之职的话。